&esp;&esp;明明张海楼此时就在篝火边,她却有种他比身边的尸体还要冷的错觉。
&esp;&esp;见她沉默,张海楼对她解释道:“水太急了,绑着你们的绳子断开,我只能放弃他,先保你的性命。他很不幸,没撑到我回去。”
&esp;&esp;“……”她对着尸体沉默片刻,蹲下来,拔出自己的匕首切下他的右手,装到了一个木盒子里,盖子的背面,她用匕首划出名字,装回背包。
&esp;&esp;张海楼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动作,除了一开始情绪有些许波动,现在已经和以往无异,让他有些讶异。
&esp;&esp;“你的反应和我了解的有些不同。”
&esp;&esp;“你在对一个张家人说了解?”张海棠微微挑眉。
&esp;&esp;“至少从我的侧写上看,我以为你会更愧疚一些,你不像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esp;&esp;“我确实愧疚,所以我会把那个搞我们的人找出来砍了,以平我的愧疚之心。他安心走吧,黄泉路上不会感到寂寞的。”她拧开卡扣,登山绳的断口呈现撕裂状,她闻了闻。
&esp;&esp;“怎么了?”张海楼问。
&esp;&esp;她摇摇头,往篝火边走,“不管怎么说,我该感谢你救我。”
&esp;&esp;“感谢你自己吧,是你自身的价值救了你。”张海楼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况且你是族长的女人,于情于理我也不会不管你。”
&esp;&esp;听到这个理由,张海棠如同活吞了一只青蛙,脸色发绿。
&esp;&esp;“我不是族长的人。”她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是族长的人,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的人。”
&esp;&esp;张海楼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忽然抬手做了个动作,问她:“你们不曾行敦伦之礼么?”
&esp;&esp;“不曾。”她回答的很快:“我偏爱青春少女,你见过族长,他和这个词有哪点沾边?你也知道族长是什么性格,我觉得他可能不喜欢女人。”其实她甚至怀疑族长硬不起来。她搜刮已经记起的记忆,发现她和族长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少个日日夜夜,基本身体接触都是切磋时揍她的时候。
&esp;&esp;族长挥拳的动作利落极了,不太像喜欢她的样子……
&esp;&esp;“你不是失忆了吗,你怎么能肯定。”张海楼追问:“说不定族长就好你这口呢?”
&esp;&esp;这傻逼有病吧?张海棠被这个杠精气到嘴歪,也不想再和这厮斗嘴。
&esp;&esp;她架起湿漉漉的外套,横在他们之间,当做一个简陋的屏风,麻利的褪掉余下湿透的苗服布衣,从防水袋里扯出件干衣服衣服套上。因为泡过水,体表温度非常低,她揉了揉冻得发麻的膝盖关节,往火堆添了把柴,火焰升腾,将身体的冰冷驱散许多。
&esp;&esp;张海楼看着她换好的衣服,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衬衫,非常长,显然是件睡衣。
&esp;&esp;应该说真不愧是女人么?不管什么时候,过夜总不会忘记带睡衣。
&esp;&esp;按张海楼对她的了解,这个女人一定是受不了一身臭汗睡觉。也幸亏这女人龟毛,要不然坦诚相见还是有点尴尬的。
&esp;&esp;“鼻子好的人活着可真麻烦啊。”张海楼在心中说道。
&esp;&esp;眼前倩影绰绰,张海楼忍不住多看了眼对方裸露在外的一双腿。笔直修长,肌肉线条流畅,因为受冻的缘故,关节处泛着潮红,多看两眼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esp;&esp;啧啧,族长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眼神倒是好得很。
&esp;&esp;张海棠用酒精用力搓了搓还在昏睡的下属的手心和四肢关节,直到搓得通红才作罢。
&esp;&esp;来到火堆边坐下,张海楼往旁边挪了挪屁股,被张海棠瞧见动作,她一乐,招呼小狗似的吹了一声口哨:“害羞什么,来坐姐姐腿上,姐姐帮你暖暖。”碍于张海楼肩膀上虎视眈眈的黑蛇,张海棠的动作还算规矩。
&esp;&esp;张海楼本想无视,他知道张海棠对他不感兴趣,只是单纯在犯贱,但还是没忍住问:“你这德行,族长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