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齐遥这么想着——此时此刻,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赵负雪走到了封澄身边,低头,眉眼含笑:“如何,可还顺利?”
她将崔庆随意地一甩,目光便在大堂中梭巡,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堂前的那两排金貔貅上:“顺利是顺利了,恶心也的确恶心了。”
崔庆哆哆嗦嗦地滚在地上,怀中抱着的长醉香撒了一地,他道:“你,你是什么人!”
封澄居高临下道:“来送你上路的人。崔家主,你崔家地牢地下,可是热闹得很啊?”
地牢?
崔庆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当即指着封赵二人,浆糊一般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你们两个,是合起伙来骗我的!你们是崔霁拉来的救兵!”
他顿了顿,难以置信道:“你一个血修,怎么和赵家搅合在一起,管血修的闲事?”
赵负雪忽然一笑:“有件事得纠正一下。”
“她是和我搅合在一起。”
“和赵家没关系。”
无师自通的小师尊
赵负雪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令整个大堂沉默了一下。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封澄,封澄却没注意到赵负雪方才说了些什么,她聚精会神地盯着堂前金貔貅,小声道:“你们家的人安排好了吗?”
赵负雪闻言,有些哑,片刻,挫败道:“方才你我来时,赵家之众便已然包围了崔府。”
封澄有些讶异,旋即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今夜这事便简单了,你我开了阵法,把这血修押出去便是了。”
她这句话并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饶是被长醉熏得昏沉,齐遥还是忍不住冷笑起来:“好大的口气。”
崔庆却急了,伸直了脖子道:“你赵家与崔家皆为世家,怎能率众围我府邸!、崔家家事,岂轮得到赵家来处置!”
不料赵负雪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事到如今,你倒和我说这是你崔家家事?”
他走到香炉旁,信手打开香炉盖,忽然便笑了:“你意图引诱赵家公子用香成瘾,总不是你崔家家事吧?”
此言一出,崔庆便软倒在地:“……你知道?”
旋即,他怒吼道:“你知道,你还是进来了!你故意的!”
崔庆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死死地盯着赵负雪,似乎不敢相信,赵负雪竟然默不作声地铸了这么大一口黑锅,悄然无声地就扣到他头上了!
引诱赵家公子用香成瘾,他都不敢想,若是叫周寻芳得知了此事,崔家上下能不能有一条活命!
他是这么想了,可看赵负雪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显然是没做到的!
怎会如此?不是说赵家公子光风霁月,行事最为磊落,哪怕是江湖之上,众人也要赞一声侠义之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