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傅闻州难得的没有上班。
他看到从外面回来的我,疑惑中带着点紧张:
“阿念,你去哪了?我刚看见你把体检报告取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结婚四十年,我的体检报告始终都是由傅闻州领取。
我以为是他爱我的表现。
何况他是医学大拿,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原来,他只是怕我发现,这四十年来他是如何害我的。
我笑了笑,昂起头来看着他说:
“是啊,我要是没看到这份报告,还不知道我吃了四十年的避孕药呢。”
我的话让傅闻州更加紧张起来,他支支吾吾的说:
“什么,怎么可能?是不是医院的人搞错了?”
“你别急,我这就联系医院,让他们给你重新做一次检查。”
他说的焦急,煞有介事的样子,让我感到更加恶心:
“没事,不用了,都那么大年纪了,有点小毛病也正常。”
听到我的话,傅闻州松了口气,将我拥入怀里。
“阿念,我知道,孩子一直是你的心结,
但这些年,咱们没有孩子,不是也过得很好吗?”
“别再胡思乱想了,不如想想,周四咱们的纪念日,你想怎么过?”
如果是因为我自己不能生育,我无所谓这四十年有没有孩子。
可是,是他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力!
还利用我代孕,去给周晓晓做嫁衣!
我看着傅闻州那张饱经风霜却依然俊逸的脸庞,再装不出一丝温情,
随口敷衍了句:“你看着办吧。”
就回到了书房。
书房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都是傅闻州这些年送给我的。
有结婚纪念日的礼物,有我的生日,有我们第一次旅行的纪念,
有我们买新房子的纪念。
傅闻州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他符合所有好男人的特质。
只是这个“好”,从来不是用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着满屋的礼物,觉得既然要走了,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用处。
不如捐给基金会,帮助一下那些不能上学的山区女孩。
让她们不要像我一样,被学历和出身困扰。
也许我当初考上了大学,人生就会不一样。
就不用早早嫁人,在工厂做工。
也不用被人算计,耽误了四十年的光阴。
想着这些,我将所有的礼物悉数拿下,身后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阿念,你在干什么?”
我惊了一跳,小心护住这些珍贵的礼物,没叫他们掉落在地。
傅闻州冲过来,抢过我的盒子说:
“这些不是我送你的纪念日礼物吗?”
“你拿它们干什么?”
他的语气竟有些紧张。
真是讽刺。
我撇过他,头也没回的走了。
甚至,没给他留下一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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