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拍到的录到的东西全都传送在自己手机上。
前十几分钟都是他在努力容纳。姜津手一抖,吸吸鼻子,忍住反胃,使劲拉过进度条。
过一会儿就把这段给毁尸灭迹。
下一段是姜津看见他因为东西停了,湿漉漉的脸上漏出了茫然又诧异的表情,脑子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手慢慢伸到后面。
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突然涌上来了,姜津浑身一抖,庆幸那时候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干了些什么事情。他正要继续愤愤地拉过进度条时,自己的声音从耳机接口溢出传到耳朵里。
姜津刚要拖动的手指瞬间停住,这声音有一股诡异的魔力,使得他只能愣愣地看着屏幕。明明过去时间不长,但那边的自己十分陌生,似乎被夺舍一样,有一个与他极其相像又淫乱的姜津占据了自己的身体。
一直到这段播完,姜津还是没有拖动进度条。他脑子跟锈住一样来不及思考,紧接着咬紧嘴唇,屏气呼吸,因为他在屏幕里看见了另一个男人。
对方还是那样闲庭散步,不慌不忙,接着对自己起身而上……
可是在这关键时刻,不知怎么回事,自从这个男人出现后,屏幕右边就出现了一大团黑影,结结实实笼罩在这个男人全身,让人看不出一点线索!
反观自己这边都是清晰可见的,这一段就像是自己被什么没有面容的恶鬼给强压了一样。
姜津第一次以神志清楚的状态看见那个死变态,他目不转睛,耐住体内莫名其妙升出的邪火,把这段完完本本地看下来了。
自己丧失理智、痛苦又热情的声音响彻在他这个当事人的耳朵里,臊得他满脸通红,他心里思忖,应该是被那个死变态气的。
终于结束了,可是全程黑影太过顽固,简直是阴魂不散,姜津还是没有找到一点线索。正当他又气又急,羞愤欲哭的时候,隔着黑影,他都能看出来男人在看向他。
不对,是看向这个摄像头!
姜津大脑头皮瞬间发麻,可惜事情已经过去,另一个自己趴在床上不省人事,自己在屏幕这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疑惑地发现了什么,然后慢慢走过来。
镜头一动,接着往上,整个屏幕被黑影笼罩,像是被人拿起来端详。
姜津意识到了自己是真的拍到了那个人的全脸,可是最终还是被他发现,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将这段视频里的自己层层打码才放出来。
明明、明明就差一点……
然后镜头又一动,突然对准了身后的床,缓缓靠近。
那个男人几乎是把当时的姜津拍了个遍,从头到尾,从上至下,其中在后腰那个疤上停留几秒,最后聚焦在他的脸上。
姜津整张脸湿漉漉的,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唇色嫣红,轻轻张口,吐出一点舌尖,亮莹莹的,像是爽到了极致,嘴角都兜不住口水。那个眼罩给他一些更加暧昧的遐想,倘若掀开眼罩,底下是一种怎么样的光景呢?
不知道会是翻着白眼还是眼泪横流眼角泛红,睫毛都粘成一簇一簇的,或者两者结合都有。
屏幕这头的姜津,浑身颤抖,与当时的痉挛不一样,现在的他羞愤至极,眼里几乎蓄满了泪水。
然后,他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瞬间一愣,眼泪都差点憋回去。
不再是死板的机械电子音,是肺部的空气流转,引起声带震动导致的发声——
“姜津,”神秘男人对此时正在观看视频的他说,语气慢悠悠,听上去心情简直是好极了,“看,是不是很精彩?”
这个年轻声音十分陌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纾解过欲望的原因,低沉性感,充满慵懒。
他之前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
姜津咬着下嘴唇,浑身颤抖,默不作声,心里却用能想到的任何言语去咒骂他。
你这一个罔顾伦理道德,随随便便就搞人屁股的死男同死变态!就应该去下十八层地狱!那么爱拍东西,怎么不把自己拍个遍放在露天电影院里展出?只知道欺负他算什么本事?!
只听见对方似乎长长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地装可怜:“我知道此时此刻你在骂我。”语气甚至还有点委屈。
姜津心中那些话瞬间停住,等他回过神来,意识到对方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有读心术,刚才那句话只是在显摆自己多么了解他!
显摆不管姜津怎么搞些歪门邪道对付他,他都能破解。
“可是……”男人话锋一转,语气突然拔高,显得他十分丧心病狂,从喉咙里发出讥笑,声音都扭曲起来,仿佛是恶魔从十八层地狱发出的,“可是,你不还是一样爽翻天了吗?我这边遥控停了都不满足,还自己……”
原来他都知道,他都清楚。不是信号中断,是他故意的,就想看看自己是什么反应!
“啪啦!”
陈玉睡得正酣,莫名其妙被一阵巨响惊醒,一时间睡意全无,他气急败坏地拉开帘子,骂骂咧咧:“卧槽谁啊?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要知道半夜突然被吵醒,估计就彻底睡不着了。
宿舍里漆黑一片,陈玉打开手电筒,只见姜津缓缓下床,从宿舍地板上捡起来摔到屏幕像蛛网的手机,难得没有回答他的话,又自顾自爬上了床。
原来是这个家伙!陈玉咬牙切齿,刚要破口大骂,姜津却先“哗啦”一声,用力地拉过床帘,将一切隔绝在外。
“……”
他还没见这个窝囊货这般硬气的时候。
陈玉心想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跟这种人计较。他重新趴回被子里,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
难道刚刚魏黎睡得就那么死?这都没吵醒他?一点都不带动一下的。
今晚他回来的也晚,几乎是跟姜津前后脚回来的。不知道两个人去干了些什么事情,一个两个,真让人不省心。
还是自己老实巴交的。
陈玉这样想,迷迷糊糊又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