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的态度于关自西而言并不乐观明朗。
实在很糟糕了。
关自西以为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从细节窥见的事实是,陈崇对他已经放下防备,对他有感觉了。尤其是昨天一战打得尤其漂亮,在陈崇面前挑明了“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意思”的想法,并且没有得到否认,还尝到了甜头。
结果今天这人又说“该有什么关系”“你觉得和我哪里有关系”,和那夜蹦出来的一句“我建议你终止这种行为”一模一样。
别的不知道,反正关自西今天晚上没有力气应付陈崇了,亏得他还把人领到了家里。
真难伺候。
陈崇说:“你昨晚给我打了电话,记得吗?”
关自西脾气有些上来,低头收拾着桌面,他把自己平时出门要拿的东西都翻了出来,淡道:“好像有这回事,记不太清了。”
“不要装。”陈崇立刻戳穿了他的伪装。
“……记得,怎么了。”关自西无辜地看着他,铁了心要在今天装傻充愣,他现在没心情也没兴致陪着陈崇玩暧昧小游戏。
不得不承认自己因为那两句和他没关系的话而感到不满。
“打电话之前,你问了我两个问题。”
陈崇说话说到一半,微微停顿,他目光炯炯,几乎是要将关自西盯出个洞来。
“我确实想听你喘,也只会对你硬起来。这算是你的事于我而言的干系吗?”
关自西的气一下子就消了,他默默地将东西统统放回原位,心里像溢了层甜滋滋的蜜似的,听到陈崇承认,尤其是这个节骨眼承认,他实在忍不住心花怒放。
看他不高兴哄他呢,陈崇竟然也会这样。
陈崇了然地看着他往回收东西的动作,下意识笑了下,明知故问:“不出门了?”
关自西佯装正经,轻轻咳嗽一声:“不出了,突然想起来刚刚你睡觉的时候,他们跟我说改时间了,刚忘记了。”
陈崇唇边压着浅浅笑意,对关自西这股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小脾气无话可说,他算准了,拿捏住了,于是嘲笑关自西。
本就压不住了的关自西见他这副神态,再也装不住矜持,扑上去一把抱住了陈崇,脚上的拖鞋瞬间飞出去很远,坠在地板上,被厚实的羊绒地毯吸掉了声音。
陈崇被他抱得身体东倒西歪,半截衣服都被扯掉,露出深邃的锁骨出来,那上面有一道陈年旧疤。
“陈崇,你为什么这么坏啊。”关自西仰起头来,眼帘前是陈崇瘦削的下巴,他看不到陈崇的表情,只能从陈崇喉管中听到一点点颤动的嗡鸣。
“莫名其妙说跟我没关系,我不开心了你又这样说,你是不是故意耍我呢?”
“耍你有什么好处。”陈崇单手环住他的腰,让关自西不会滑下去。
关自西仔细思索了下,狡黠一笑:“故意打个巴掌再给我甜头尝,可以让我对你死心塌地呀。”
“死心塌地?”陈崇这次是真的被他的话戳到了笑点,他无声笑了两下。“如果我死了,你要给我守寡吗?”
“……”关自西默然,陈崇一下子脸皮怎么变得那么厚?两个人才亲过一次嘴,开个玩笑说是死心塌地,就已经上升到守寡的地步了。
他才不会给人守寡,一个有钱的冤大头嗝屁了可以换另一个,他关自西也算是穷得出类拔萃,比他有钱的人多了去。要是没人条件比陈崇更好,他追求个次点的也行,只是可能没有那么帅。
“别说这种话。”关自西还是选择了最温情的回答方式。“我还没把你追到手呢……”
“好想亲,给亲吗。”关自西嗅着陈崇身上淡淡的香气,用气音问他,他压着的胸腔轻轻震动一下,耳畔听见陈崇“嗯”了一声。
关自西压下立刻凑上去亲他的冲动,说:“想亲嘴巴,昨天没亲够。”
陈崇抱住关自西,把人往上兜了兜,他正发着烧,体温比平时要高些,没有平日那种冰凉的触感。他摸了摸关自西亮亮的眼睛,凑上去吻在关自西唇上。
关自西被他亲得七荤八素,和陈崇泡在一起这一个小时,让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浸在蜜罐里,心里美得有些忘乎所以。
怎么那么开心啊,是因为自己一只脚踏进豪门了吗?
陈崇拉开距离,紧紧纠缠的唇分开时还扯出依依不舍的银丝,关自西睁开双眼,涣散的瞳孔迷迷蒙蒙地看着他,依旧保持着嘴唇微张、舌尖伸出的姿势。向他继续索吻。
“不亲了。”陈崇拍拍他。“今天的份额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