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发展,妥妥的鬼片开头。
但清袖手脚并用从床底爬出来,实在有碍恐怖片观感。
两人一魂魄原地对视,憋了半晌清袖才问:“你是阿南徒弟啊?”
宋子京立马抬手摸上秦砚的脸:“长得有那么像?”
秦砚毫不留情一巴掌把他手打下去,随后才问:“你看得见?眼睛不要紧吗?”
清袖理理衣角,睁开眼,一双血红的瞳孔十分显眼。
“我是魂魄,什么都看得见。以前我见过你,总跟着阿南一起来听戏。”
这是实话,秦砚以前很黏松向南,但最主要的是松向南不放心秦砚一个人在家,少盯着他一阵他就能跑上大街凭借算命把人家裤衩骗没。
跑题了,秦砚收回思绪,把灵烛往身侧移了移:“你说要我们帮你一个小忙,什么忙?”
清袖目光看向门口:“帮我杀了师哥。”
一句话,两个人都愣住了,宋子京双手插兜,扬了扬下巴:“姑娘,我们从不杀人,新时代好青年,况且结局没法改变,我们进你记忆的时候你师哥还没死呢。”
一听这话,清袖两行血泪又齐刷刷流下来,但她语气与神色没有任何异常:“就算他不能死,我也要他血债血偿。”
她那双苍白的手伸出来,对着宋子京:“盒子给我。”
宋子京毫不犹豫递给她,又补了句:“你需不需要擦擦脸?”
清袖没理他,打开盒子,拿出那张卖身契展示给两人看。
依旧是秦砚在化妆间看到的那张,只不过现在有灯光,总归比刚才看得更清楚。
“这份卖身契是假的,我二妈认识师哥而且很相信他,阿南去外地后,他立马去找我二妈,说隔壁区有个大哥还没娶媳妇,看上我了要花钱带走我。”
秦砚听明白她想说的:“所以钱是你师哥出的?他一直宣称是自己救了你,实际上正是他造就的这一切对吗?”
清袖这才从桌下抽屉里捞出一团白布,擦了擦血痕:“是,我一开始就知道,但我要是不跟他走,我二妈一样要打死我,她经常打我,身上很痛。”
秦砚想起她遮袖口的画面。
宋子京在一旁听了半天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你二妈干的是人事?”
清袖嘴巴也毒毒的很安心:“我师哥干的更不是人事,他一手策划这些不过是单纯想把我捆住,当一个玩物,放屁嘞,老娘才不可能乖乖被他绑住。”
秦砚简直佩服这两人的心态,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愤慨。
灵烛焰火摇晃,枭就在门外,一波更比一波强。
他转过脸,打断两人对话:“我们可以帮你,我也可以让你再见我师父一面,只是有一个要求,出去之后忘掉前世不开心的一切,迎接美好的下一辈子,行吗?”
他和宋子京两人个子高,遮住头顶上灯光昏黄的灯泡,逆了一点光芒,清袖嘴唇嗫嚅了一下,说了句好。
宋子京笑笑:“刚刚放话气势那么强,我还以为你真的无坚不摧。”
又是熟练的一胳膊肘捣上去,宋子京自觉沉默,可门外的枭却是一次比一次撞的更用力,当下他们怎么出去才是问题。
强行冲出去不是问题,只是这里是宋子京以血为煤开的空间,秦砚不能保证会对宋子京产生什么影响。
清袖意识到什么,朝他们挥挥手,随后钻进了床底。
秦砚会意,立马跟上,宋子京紧随其后,床底空间狭小,秦砚爬进去,这才知道这里还有个洞,顺着下去竟是一条密道。
爬了半晌,他想起什么,转过头去问:“许裴呢?”
宋子京本就身形修长,此刻窝在这条小道里畏手畏脚莫名好笑:“好着呢,这小子真有点实力,那点黑雾难不倒他。”
爬到尽头,钻出来居然是戏台候场区左侧,洞口在幕布后面被一块木板扣住。
秦砚打死都想不到这种原始的逃跑地道居然是身形娇小的女孩子挖出来的,更不明白她挖都挖了为什么没直接挖出戏院外,而是依旧在戏院内徘徊。
宋子京钻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拍身上的灰,清袖一个翻身爬起来,拉起幕布边看了一眼,确认无误这才转过脸来看着他们。
“自从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师哥就拿我做文章,叫我瞎了也上去唱,只不过每次都蒙着眼,没有人怀疑我的眼睛到底是怎样,只当是我的绝活,来看戏的人比先前多了几倍不止!”
她说起这段往事,血泪又往下流,可语气和神情依旧没变,秦砚已经勉强看得习惯她这动不动流血的体质,但突然来这么一下还是很有冲击感。
秦砚还没吭声,宋子京已经从一旁掏出块布递上去了,清袖接过来擦了两下继续说:“我一面被他利用,一面要满足他的占有欲,早就受够了这个烂人!”
她愤慨,直到现在才抱怨那些本该不由她承受的事情。
宋子京貌似十分能共情:“放心,这种人渣,包在哥身上。”
秦砚警惕回头:“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