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出,蚕食掉这家仆的魂,还有林以宁的一份。”
这里虽说是家仆卧房,但毕竟是林府的人,住处条件绝不会太差。
花月的房间没人清楚在哪,但据那家仆所说,黑烟是进了她的身体,必然会出现不良反应,更何况还有个林听淮在,两人走了没多久,就找到了一处怪异的房间。
大门紧闭不说,屋内还传来奇怪的嘤咛,仿佛是被折磨到极致,开始控制不住哼唧。
林听淮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不好直接进姑娘的房间,但他此刻又防着林以宁,生怕她率先冲进去对花月做什么事。
林以宁也想到这点,笑眯眯地盯着他,没着急推开门,两人就在房门口对峙:“哥哥,你进,还是我进呢?”
看着那双狡黠的眼,林听淮只觉得牙根疼,还好她没在林府长大,否则迟早将他气死。
刚想说些什么,两人旁侧的卧房门却突然被打开,一股极其腥臭的味道从屋内冲出来,直直朝着两人的鼻孔挤进来。
林以宁下意识捂鼻,还不忘看林听淮一眼:“不是我!”
林听淮反应没她快,光顾着从她身上找蛛丝马迹,等到回过神早就吸了一大口,差点被臭晕厥,当即皱着眉头向后退,还不忘死死捂住鼻:“我知道!”
两人探头朝屋内看,但一无所获,原本该摆着桌子和床榻的地方此刻全被黑雾遮盖,竟是什么都看不清!
兄妹两对视一眼,林以宁当即抽出佩剑,一剑荡出,试图扫开那片黑雾!
但那黑雾如同附着在整个房内,那一剑对它来说毫无用处,甚至隐隐有将那剑气吞进去,吸食更多之势。
林以宁还想再来一剑,这次却被林听淮拦住,一胳膊挡了回去,甩手撒出一把粉,朝着屋内撒去。
原先叫嚣着蔓延的黑雾竟然向后稍退了些,但也仅仅几步,之后无论林听淮再怎么撒,都毫无变化。
眼看那床榻被黑雾罩的严严实实,林听淮皱眉,捂着鼻子踏进屋内,林以宁紧随其后,两人刚进屋,身后的门又自己关上了。
屋内的恶臭比他们在外面闻到的要严重的多,林听淮短暂封住感官,试图去拂那黑雾,试探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谁知他刚一触到,那黑雾就向后退,林听淮往前一步,黑雾就散去一分,他愈靠近床榻,黑雾就愈稀薄。
等他迈进去,才发现自己已经整个被包裹在雾中,无法窥见外面场景,所幸鼻腔被封住,暂时闻不到气味,手上也方便许多。
林听淮又撒出一把粉,但这次是撒在自己身上,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防止黑雾的过度逼近。
此刻他周围被黑雾笼罩,只能看清屋内的大致布局,辨认出床榻的方向,他便直直向前,先看到花月的情况再说。
床幔近在咫尺,林听淮一伸手就能抓住,但他还是选择谨慎行事,等仔细看清了再做行动。森*晚*整*理
那榻上躺着一个人影,看身形是个女人,古怪的嘤咛就是从她嘴里发出的,此刻贴的近,更是声音明显。
这黑雾太阻拦视线,完全看不清具体情况,林听淮眉心蹙起,正想如何能让这黑雾再退后些,却突然觉得后颈发麻。
他貌似忘了一件事。
跟在他身后的林以宁已经很久没动静了。
猝然回头,身后哪里还有林以宁的身影?他想张口唤她,却不想将这黑雾吸进身体,思索几秒,林听淮举起手,慢慢运气发力。
如同进院落一般,雾的另一边有个人影在他的控制下直直飞过来,穿过黑雾,林听淮能感觉活人的气息越来越近。
可谁知下一秒,等到人影逼近了林听淮才看清,在林以宁手里还握着一把短剑,正朝着他脖颈处快速划来!
林听淮将手死死一握,林以宁的身形瞬间顿住,但也只是短短一秒,她便执着短剑再次朝着林听淮的脖颈划去。
林听淮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闪身躲过这一击,同时握住林以宁的手腕,死死锢住:“你能脱离控制?”
林以宁右手被制住,但她反应极快,左手迅速接过短剑,朝林听淮胸口扎去,还不忘笑他:“我也是林家人,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她进一招,林听淮立马化一招,两人就在黑雾中缠斗,仿佛两只图穷匕见的狼,抄起武器想率先将对方置于死地。
林听淮专注于和林以宁打斗,全然没注意到身后床榻上的嘤咛声停止了,自然也不会察觉,原先躺在榻上的身影居然直直坐了起来,盯着他的背影。
林以宁眼见无法攻破他的防线,干脆扔了短刀,冲上去和他肉搏。
林听淮眼看她不要武器,只身冲上来,有些惊愕,原先拦着她的力气泄下来,不再进攻,只顾闪躲。
林以宁笑了,声音被雾一扩散反而听不清:“看不出来,哥哥竟还心疼我。”
他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后颈一凉,紧接着,一只手在他背上飞快地贴上什么东西,林听淮的身形瞬间滞住了!
他能感觉到,那是许家的滞魂符。
林以宁慢慢逼近他,似笑非笑:“哥哥,养在高门大院里,是学不会外面的混把戏的,可惜,这局你输给我了。”
即使是到了这份上,林听淮依旧语气镇静:“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的很简单。”林以宁招招手,刚才出现在林听淮身后的人影立马飞进黑雾里,不多时,从雾中伸出一双手,手心里正摆着林以宁方才扔掉的短剑。
“这么多年,你不恨老头吗?我不信你就甘心为林府做忠心的狗。”
林以宁的话太嘲哳刺耳,但林听淮眉头都没皱,甚至是面无表情:“所以呢?”
“所以你想不想,做出一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