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他左手上有一道淤青,但他明明是惯用右手,只怕是案中留下来的。”
老段到底是普通百姓,几番下来,几乎已经承认了自己凶手的身份。
但她们要的不是这个。
脉婉惜用面纱把中间的水擦去,只留下老段夫人去世前后两天和李冠死的三天“他夫人是因为李冠而死,想要报仇就绝对不会再一次出现在东市惹人非议白白浪费时间,既然放下了却又一次离开恐怕他犯案并非蓄谋已久,而是受了什么人或者是事情的刺激,这才要了李冠的命。”
还能有什么事呢?
“徐家堂。”
两人异口同声。
放眼京都,唯一一个和老段有那么千丝万缕点联系的,就只有李冠被卖出去的女儿。
李冠的女儿和老段有什么瓜葛,想要知道这件事不难,只需到村里挨家挨户问一遍,什么事便都藏不住。
自然也包括,是谁给他出的主意,给了他突厥的服饰去嫁祸。
大理寺办案向来不会叫外人知道太多,哪怕是这次针对脉婉惜也不过仅仅是顺了死者为外族人的传言,没有一个字眼点名他是突厥人,何况那身衣裳分明就是突厥当地做的,莫说是平民百姓,就是下品官员也没几个认识的,或者有能力拿到。
有高权,有人手,又针对脉婉惜的身份。
这样一来,范围就小不少了。
江缔想起回朝那日撷兰苑出现的人,叫来了小二,塞给他几两银子,要转厢房。
脉婉惜还没等弄清怎么回事,人就已经在厢房里了。
不得不说,这里清静多了。
“他这样做贼心虚的样子,打探他身后的人也不是难事,”江缔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脉婉惜,嘴角似乎带笑“脉苑主可准备好了?”
脉婉惜才不会傻到到眼前桥还砸了不走,她有些放松的呼了口气,抬眼望着江缔,一眼探进对方眼里:“妾身自然准备好了。”
她们都该准备好了,那人亦是,车和卒,孰轻孰重?孰浅孰深?
拂棠
“看见她们了吧。”
“那小丫头走到这个程度,他根本就沉不住气。”
雅致书房中汗牛充栋,摆放整齐的文书文卷堆放在桌子上,半干的墨水还留在砚台中,除了打理要事,桌上的文竹画也是醒目,只是死物到底比不上柜子上的文竹枝叶葱茏。
这样一道严厉的声音,在书房中不显突兀。
上首之人身姿挺立,负手而立,身上的常服不讲究什么羽缎绸纱,却是不怒自威,纵然岁月不饶人也不甘拜下风。
“……是……学生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