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信濂听到前面两个消息时,眉心额角抽搐得厉害。扫了一眼缩起来的谢信涛,他没好气地一脚踹向对方,冷着脸道:“你去看看。”
事关自己老婆,谢信涛虽然还想留在老宅看看谢信沛组织这次家宴到底窝藏了什么心思,可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哦了一声,然后起身走了。
与此同时,身体不佳的肖鹏鹍也坐车离开。
偌大的老宅便又只剩下谢信濂和谢信沛兄弟俩。
谢信濂的目光落在等候在一旁的范管家身上,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他,仅仅只是几秒后,后者便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垂下了视线。谢信濂见状在心底冷哼,面上却不见有什么改变,很平静地问对方:“谢延卿那边有什么反应?”
范管家这才微微抬了抬头说:“我告诉他我曾经亲耳听到过老夫人跟肖先生密谋害死黎雅女士一事,如果他有需要,我可以作为人证。但他只是看着我,直到临走前,才跟我要了联系方式。”
谢信沛嘴角翘起:“他要是直接露出欣喜愉悦的表情,才证明他没问题,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喜形于色是蠢人的表现。”
“你等着他联系你,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肯定会有动作。”
范管家一时没吭声,只看向了谢信濂,见到谢信濂也点头,才应了一声好,旋即离开。
而后,谢信沛询问谢信濂:“大哥,你有没有从肖鹏鹍的嘴里试探出是谁告诉家宴一事的?”
谢信濂:“他只说他收到了一条信息。”
谢信沛闻言微微蹙眉:“也是,就算真的是谢延卿,他也不可能蠢到直接用自己的名义告诉对方。”
说完这话以后,谢信沛陷入了沉默地思考,几秒钟后,他像是陡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手掌,道:“看看肖鹏鹍收到信息的时间与我们告知谢延卿家宴的时间是否相近,或者说,前后顺序,基本也能断定。”
话听到这里,谢信濂默不作声地找出了两者的时间。
先前肖鹏鹍将信息给他看的时候,他拍了照片。
而现在,事实显示肖鹏鹍收到信息的时间在谢延卿知晓家宴之后,并且只相隔了一个多小时,硬要说的话,确实符合后者将消息告诉前者,怂恿对方前来的推理。
如果是从前,在还不知道谢信沛狼子野心的时候,谢信濂毫无疑问地会相信谢信沛的一系列推理。
随后便是确信谢延卿就是那只黄雀。
可现在……他只感受到谢信沛的手段跟心思是多么的恐怖。
他想,或许不能再留着谢信沛了。
谢信沛作为他手里的刀,既然早已存了想要取代他的心思,那么肯定很早就开始留存他违法的各项证据了。他不能给谢信沛知晓他已经知道他狼子野心的机会,所以,他得加快速度,让谢信沛死。
对,只能让谢信沛死。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至于如何让他死,谢信濂认为,这也并不需要自己动手。
毕竟,他的身边还有个对此很熟悉、并且迫切需要得到某些应允的人存在,不是吗?
…
林序回到别墅,先去洗了个澡。
随后穿着宽松的卫衣,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打开了卧室的门。
门口,谢延卿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药膏。
药膏……?
“来给你上点药。”
林序下意识想要张嘴说自己没受伤,却在突然之间感受到手肘部位的刺疼,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做戏的时候好像还把手臂给蹭了。
于是乖觉拉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臂。
他问:“严重吗?虽然不是很疼。”
谢延卿瞥一眼,开口说:“挺严重的,要是不及时涂药膏,估计要截肢。”
林序:“……”
说得什么东西!
林序很想仔细看看谢延卿说这话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可惜刚洗完澡,那墨镜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只能顺着谢延卿的胡说八道也跟着胡说八道:“真的吗?那可真是太严重了,你一定要好好帮我涂药膏,要不然等我手臂截肢了,我第一个找你。”
“找我?”
“嗯,找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