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洛克兰发现了会生气,但他什么也没说,之后都是在外边吃过晚饭才回来,一般都是在19点左右。
但是今天不同,17点就回来了。
雪莉娜正在吃饭,不太确定他这么早回来,会不会和她抢。
洛克兰罕见地,进门没换军靴,也没脱外衣,连招呼都没有,径直走向书房。
“你怎么了?”
她有些好奇,起身走过去,看到他泛红的面颊,额头薄薄的汗水,猜测他可能感冒了。
离洛克兰还有两步远的距离,他已经将衣领拉到最高,下半张脸几乎都藏进去了,还半转过身,背对她。
如此避之不及的样子,让雪莉娜有种,她才是携带病毒、需要时刻防备的对象。
空气中渐渐充斥着独属于他的信息素。
他们在同个屋檐下住了有段时间,雪莉娜以为对他的信息素已经习惯了。
但此刻,鼻尖的气息却与以往完全不同。
充满了躁动,和亢奋?
不管是alpha还是oga,在情绪剧烈波动或身体异样时,信息素的气味也会有所改变,雪莉娜推测他是真的很不舒服。
“你还好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洛克兰摇摇头,依旧一言不发,高大的身躯缩在厚重的制服内,步履蹒跚地走进书房,关上门。
雪莉娜回到餐桌,继续剩余的晚饭,时不时探头,看看书房那边的情况。
刚才他看上去真的很难受。
虽然他脾气是坏了些,但他们相处也还算融洽,不管是作为妻子,还是室友,她都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他。
万一他病死在这里,她肯定得吃官司。
雪莉娜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按照自己的喜好,热了杯牛奶端过去。
她轻轻敲了敲门,“洛克兰,要不要喝点热的暖暖身体?”
没有任何回应,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她握住了黄铜色的门把手。
这间公寓除了卧室,其他房间都无法上锁,但她不可能就这样没礼貌地推门而入。
她再次敲了敲门。
里边传来轻微的响动,似乎是洛克兰在叫她的名字,但声音似有若无,她没法判断是不是幻听。
她将耳朵贴在门上,终于听到他痛苦的呻一吟。
“雪莉娜……唔……”声音断断续续的,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声,极为痛苦,听上去快要死掉了。
雪莉娜再也顾不得他的个人隐私,一把推开房门——
房间很暗。
尽管现在是下午五点,天还亮着,但书房唯一的窗户被深蓝色的窗帘遮挡,只过滤出深深浅浅的暗光。
借着这些光,雪莉娜看到她的丈夫大喇喇地侧坐在铁架床上,一只脚踩在床前的椅子上,连军靴都没脱。
可能因为痛苦,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
平日整齐梳到脑后的刘海,现在散落下来,发尖已经被汗水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