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过去,尚枳的胜场越来越多,实力也稳步攀升至武者境末期。
且在尚守暗中的接济下,她也偷学了几门功法,渐渐成了斗兽场里最耀眼的存在。
然而,每一次死里逃生,都让她身上多添几道狰狞的伤疤。
最触目惊心的一次,对手的爪风撕掉了她半张脸皮——从右额斜贯至左颊,几乎将她毁容。
多年的隐忍与观察,让她早已摸清了这座囚笼的构造——斗兽场坐落于山谷之中,背靠密林与悬崖,唯一的生路只有两条:一是正门,由十名武师境中期至武将境初期的守卫把守;二是那片危机四伏的森林,凶兽横行,甚至可能遭遇灵兽。但比起正面突围,后者的生还几率更高。
她已计划妥当——只要赢下这最后一场。
只要击败另一座斗兽场的顶尖斗兽,她就能争取到两周的恢复期,趁机逃离。
为此,她甚至私藏了一枚低品金创丹,确保伤势能更快愈合。
此刻,她正将尚守冒险交给她的斗兽场结构图烧成灰烬。
纸页在火焰中蜷曲、焦黑,最终化作细碎的灰,被她扬散在地。这东西绝不能带在身上,更不能藏在茅草屋里。
“尚枳!”
李维的喊声突兀地响起。她攥紧拳头,随后沉默地跟随对方走向备战区。
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尚守,葛文也在。
她立刻跪下,额头抵地。
“拜见场主大人!拜见尚守大人!”
“嗯。”葛文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她才缓缓起身,始终低垂着头。
“这场角斗很重要。”葛文那张近乎妖孽的脸忽然逼近,唇角噙着温柔至极的笑,却让尚枳脊背寒。
“你只有赢这一条路。”
“属下必当为您拿下胜利!”她语气坚定,眼神灼灼。
——胜利,也是为了她自己。
“脸还疼吗?”葛文半眯着眼,目光如刀,直直刺向她。
尚枳浑身一僵,血液几乎凝固。
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多亏场主大人费心,属下已无大碍。”她压下心中不停翻涌的情绪,恭敬地跪下叩。
“没事就好。”葛文轻笑,嗓音低柔如毒蛇吐信。
“毕竟……我很喜欢你啊。”
说完,他转身离去,尚守紧随其后,只留下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李维解开她脚踝上的铁球,她迈步踏入斗兽场。观众席上欢呼如潮,她却只觉得刺耳。
葛文的言行,像是一道不祥的预兆。
思绪翻涌间,战鼓骤响!
“锵——!”
一柄寒刃破空袭来,直取咽喉!她猛地偏头,刀刃擦过脖颈,带出一线猩红。
尚枳疾退数步,横刀格挡,全关的攻势如暴雨倾泻,双刀翻飞,逼得她节节败退。她咬紧牙关,死死盯住他的右手——尚守的情报早已烙印在她脑中:
全关,三十二岁,武者境末期,惯用双刀,修习有《御土术》,右手腕曾被斩断,暗伤未愈。
——这就是他的破绽!
“咻!咻!”刀刃破风,尚枳身形如鬼魅,在不调用灵力的情况下,将伤害降至最低。
但即便如此,她的身上仍添了数道血痕,而全关依旧毫无损。
她沉下心,屏蔽观众的嘘声,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对手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突然——全关的握刀姿势变了!
原本凌厉的反手持刀转为正手,手腕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