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脑子都是蒙的,没能及时回答。
程幼雪歪歪头,藏着眼里的狡黠,继续:“我那么容易受人欺负?那么笨?”
“没。”周述哑声说,人快绷成了一个弓,“你……”
“我什么?”
她踮起脚又靠近几分,那张精致无暇的脸近在眼前。
周述抠着托盘的手,关节咔地一响:“你……”
“嗯?”
她眨眨眼,蜷曲的睫毛仿佛已经扫在他心上。
“你……”
“哈哈哈!”
程幼雪实在演不下去了。
周述也太不禁逗了!脸都红成苹果了!
“我骗你的,你不会以为我真生气了吧?”程幼雪撤出距离站好,“周述,你怎么这么老实啊?”
周述还是蒙。
但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是没有生气,还是不由得踏实了几分——不生气就好。
程幼雪看着周述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无辜中透着那么一点儿可怜兮兮,她心情莫名又扬了几分,仰起脸忍不住再问他一句:“还是你真以为我是软柿子?”
周述立刻否认:“没有。”
“真没有?”
“没有。”他笃定得不行。
程幼雪笑得明艳:“放心吧。没人欺负得了我。”
拿完水果,程幼雪回了座位。
周述没跟着回去,他留在水果区,围着水果又转了好几圈。
他从没有那么近距离地看过她的模样。
他根本不敢细看,也确实没有细看,可神奇的是,女孩刚才的一颦一笑此刻像是倒带的电影,一遍遍在他眼前重播。
周述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画面保存,等到心跳渐渐回稳,他看到台面上的柿子酱,顿了顿。
怎么会是柿子?
她是玫瑰,盛开的玫瑰。
吃完饭就得抓紧回校了。
七个人打两辆车,男女混合坐。
程幼雪抱着她的熊崽玩偶上车时,司机师傅打趣说亏得他们只有三个人坐车,能给熊留个位子,要不交警管得严,搞不好得拦下他们。
程幼雪听了直笑,目光扫过前视镜周述的眼睛。
两人视线蓦地触了触。
周述还是立刻弹开,程幼雪也别过头看向窗外,但窗上映出她加深的笑容。
下车后,周述帮程幼雪抱着熊,送女孩们到宿舍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