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机会当你师娘吗?
凌晨三点,天上亮着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看不见月亮,路边田里的青蛙呱呱叫,它呱一声,蝉叫一声,把原本就安静的周遭衬得像是陷入真空一般寂静。
这个时间,狗都睡了。
村子里没路灯,整个画面黑成一片,时间都像是停滞,鸡棚里的公鸡在预备打鸣。
悄然间,村子前的路上驶过两辆车灯开得极低的越野,车轮转得缓慢,轻轻碾过路上的石子发出些微的响。
像是缩小版爆竹炸开的声音,噼里啪啦的,路边睡着的狗睁眼瞄了一眼,没汪出声,半秒就继续趴了回去。
见那狗安安静静的,罗漫秋死盯着它的眼睛终于放松几分。
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得以减弱了些力道,她靠上椅背长舒出一口气:“我这警察当的跟反派似的。”
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见,却是黑暗车厢里唯一的声响。
黑暗自然而然放大声音,轻声的一句话被其余三人捕捉。
“确实挺像的。”川录闲的声音从后座传到前排,语调里有些笑意。
她勾了轻笑,气声融进墨色之中,白梳月从副驾转头看她,却只看见黑暗之中的朦胧身影。
月光本就被云层遮了大半,再被车窗阻拦,几经波折落到川录闲脸上的时候已经微弱得几乎要不能察觉,像是素描画里的轻纱落到白瓷上,若有若无。
目光灼灼,川录闲转头迎上她的双眼。
“白主任觉得自己像个反派吗?”照样是气声,飘在空中。
白梳月坦然望过去:“有一点,以前没干过这种事。”
“习惯就好了,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川录闲把目光收回来,好像刚才那个回望只是出于礼貌。
对她这种态度白梳月意料之中,不觉沮丧,反倒带着笑问:“习惯?你难道经常干吗?”
听见她这句问,川录闲半真半假地回答:“嗯,经常。”
谁知道白梳月小声“哇”了一下,然后说:“好酷哦。”
……这是一个法医应该有的反应吗?
川录闲哑然,却听见罗漫秋似是带了点怨气的声音响起:“我去年在大比武里拿了好几项第一都没听你说过我帅。”
委委屈屈的,跟只落水小狗一样。
“好好开车。”白梳月不想理她。
这下车厢里恢复安静,耳边只有避免不了的引擎声,两辆车安稳从村子前经过,速度稍微加快,抓紧黑夜的时间往村子后坟堆聚集的山上去。
到了山脚下,山上全是小路,车上不去了,一行人把车停到隐蔽处,打开后备箱拿了工具步行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