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这女孩的样子,要么是含冤来叫屈的,要么就是来送什么消息的。
不过不管是哪样,都得再找个人来验看一番。
冬子就在对面的账房里和身体好转起来的管家对账,听到知云唤她,放下账本就出去了:“姑娘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隔着半个院子,知云没说话,只招手让她过来。冬子有些奇怪,不过也抬脚过去找她了。
二人进了屋子里,知云把门关好,放低声音告诉冬子始末。
冬子倾听的脸慢慢严肃了起来,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对劲。
她先上前去看那个女孩,只看面相不像什么坏人。
她又伸手拨开她左手的袖子看看,手腕上是一串造型奇怪的手镯,冬子认不出来。
知云在一旁抬高她的手仔细看了看。
“这是早些年关外传来的手镯,是西域那边的工艺,我曾经在北疆一个老将军的后代手里见过。”
“这种镯子以前在安西、陇右那边挺常见的,不过按理说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人戴了,怎么会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出现呢?”
正检查着这女孩身上其他地方的冬子突然说:“姑娘,你看这是什么”
知云放下镯子,抬眼去看冬子手里,她的眼睛忽然睁大了——
一把刀。
它一直在这个姑娘的腰间藏着,刚刚冬子牵起她的衣服下摆才看到。
冬子打量一下,把刀放在一边,又伸手摸向她另一边衣袖。
就在这时,那个女孩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一只手用力遮住自己的衣袖,翻身而起缩到角落里:“你们是谁?”
她声音虚弱,面色却警惕。
知云和冬子对视一眼,知云柔声开口:“你刚刚昏倒在地,是我们把你带进来的。”
知云看她刚才的身手,明显是习武之人,而那把刀也不是什么雕刻精致的装饰品,而是——
知云垂下眼,那是陇右军里,高祖赐名昆吾的军刀。
所以,这个女孩很有可能是陇右军的家眷。
只是不知她为何会到这千里之外的长安来,她是来做什么事情的?
知云渐渐变成一个防守的姿势,她知道陇右是太后的地盘。
她放在身后的手慢慢拿起那把刀拨开刀鞘握在手里,面上却仍笑着看这个疲弱的女子,试探道:“这里是萧阁老府上。”
那女孩明显身上有伤,虽然硬撑着坐起来,但显然坚持不了多久。
可出乎知云意料的,那女孩听到这话,身形却一松。
“萧阁老,是萧存玉吗?”
她的声音仍然低哑无力,但带出了点急切。
“他在哪里,我要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