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存玉轻笑:“很多人,差不多是臣这一路上遇见的所有人吧。”
“而且”她看着太后慌乱的神色继续说,“臣还告诉了那些人,一些其他事情呢?”
太后猛地站起来:“你还说了什么?”
存玉在心里松口气,其实她谁也没告诉,对太后这么说也只是想骗住她而已。
她讥笑着开口:“比如说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曾经在道观里修过佛法,他们听了都震惊地不得了呢,说没想到太后娘娘还有那样的过去。”
存玉边说边观察太后的表情,果然看到她镇定的表情寸寸裂开,嘴唇颤抖起来。她的手因为激烈的情绪迅猛地上下摆动。
“这又怎样,哀家是太后,是虞朝的太后,是金册封出的太后,哀家手里握着凤印,以前是个替身又怎样,谁敢说哀家一句不是?”
“不过是一些太监宫女侍卫之流罢了,哀家把他们都杀了就好了,就像我之前杀死的那些人一样。”
她怪笑起来:“谁都不能知道哀家的过去,谁都不能再看不起哀家,大不了再卖给突厥人一些土地而已,他们什么都愿意做的。”
太阳已经完全被遮住了,这个时候,偏殿里走出来一个人,静静站住看眼前的场景。
“母后。”
太后的笑戛然而止,她像看到什么怪物似的看着眼前的,她的儿子。
“你,你怎么会醒?”
皇帝一脸平静:“也许是因为以前母后给朕下药下得多了吧,这种迷药,晕这么久也差不多了。”
他走过来,存玉躬身将遗诏递过去:“还请陛下恕臣隐瞒之罪,只是臣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无妨。”这确实是难以开口的事情。
皇帝醒过来时,看着偏殿里倒了一地的金吾卫和外面外族人的身影,就知道不好了,他循着声响走到正好见到两人在对峙。
遗诏里的内容惊得他所剩无几的药性全部消失,接着母后话里的意味更是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虞朝一直有养替身的习俗,宗室中也有不少人给自己的孩子养,可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母后身上。
他神色复杂看着太后:“现在朕也知道这些事了,母后要连朕也一起杀了吗?”
宫殿陷入一片沉默,太后脸颊抽搐几下,完了。
遗诏抢不过来,萧存玉杀不了,就连皇帝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真是好荒谬啊,她窃取别人的人生活到现在,原来是一场空。
殿外由远及近传来打杀声,存玉听到了刘捷一声声喊着“救驾”。
趁太后愣住,她快步走到知云身边去,知云身边的士兵转过剑尖:“你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