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吗?
她冷哼一声,回自己的拔步床睡觉。
又不是没遇到过鬼,她才不怕。
或许是体质的问题,她从十八岁起就老是被鬼魂缠身。
那鬼,还是只黏糊糊的色鬼。
一开始只在梦里折腾她,后来跑了出来,每晚都在她耳畔低语,紧紧抱住她。
有点像沈知聿呢。
翌日,她像往常一样早起。
沈首辅已去上朝,丫鬟们为她换衣衫,珍珠蓦地发现了什么。
“小姐,你被蚊子咬了一个包。”
“啊?”
方霜见偏头。
肩头红印突兀得很,她认得那不是蚊子咬的。
是人咬的。
是谁,不得而知。
何时出现的,也不得而知。
“……弄些驱蚊的药草吧。”她扯了扯肚兜,穿上一件兰纹碧绿外衫。
“有信吗?”
“有,有两封,”珍珠拿起桌上信封,“一封是卫昭寄来的,一封没有名字。”
她淡淡道:“先放着。”
等换好衣衫,她屏退下人,拆开两封信。
卫昭被她派去调查沈知聿的身世背景,南下去了沈知聿小时生活的小渔村,已一月有余。
今天是第一次传信。
信上说,沈知聿在渔村流浪为真,捡烂鱼烂虾也为真。
京中女子盛赞的容貌品行却为假。他小时黑如煤炭,还喜欢偷渔民的米面、小孩子的麦芽糖、甚至寡妇的银手镯。
方霜见:“……?”
她还真想象不出夫君黑如煤炭的样子,偷东西的话……一开始就说他是踩别人上位的凤凰男,果然没错。
她又去看下一封。
无名信封里夹了个玉制的小玩意,她仔细一看,原是一朵兰花,与她今日穿的兰花纹外袍很相配。
信上说,虽不知她昨日为何没来,但他担心得紧,也思念得紧,待在宫中花一整日的时间雕刻出一朵兰花,送给她。
江列岫没跑了。
“什么破玩意。”
她拉开架子下的抽屉,将那朵兰花扔进去,又把两封信烧掉,不留一点痕迹。
杏花轩不像平日那般闹腾,方霜见出府时恰巧路过,遥遥望了一眼。
没看见方临,院子里的刀枪工整摆在架子上。
“咦,还真奇怪,平日里杏花轩都闹腾腾的,就算是二少爷受伤的那几日也很吵。”珍珠喃喃。
府门口已备好马车,她像从前一样戴上帷帽,粉纱遮住面庞,一直垂到腰间。
她懒得与那些沈知聿的狂热粉争斗,也没那个力气。
几十个人打十几个人,她还是清楚哪方处于劣势。
况且基本都是些未出阁的女子,若被府里下人动手动脚两方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