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夏抬起脸,却连害怕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沈归只看到一双冷漠又空洞的眼睛,眼眶猩红。
“沈归……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略带嘶哑的无力音色,彻底划开了他心脏的口子。
鲜血如注。
喜欢和爱“沈……
brandon曾经提醒过他。
“有没有可能她其实并没有这么好,你对她的滤镜太大了。”
“将精神依附到其他人身上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对你对她都没有好处。”
那时候他不说话,任由自己的感情沉湎下去。
但姜知夏就是很好,从小就很好,出生在一个被爱包裹的家庭里,她有余力去关心周围的人。
他甚至不觉得这是一场豪赌。
有本钱的人才需考虑是否合算,但他一无所有,金钱、权力、赞赏,他可以随意舍去。
这些所有人类为之疯狂的东西救不了他,只有她能救他。
从小小的姜
知夏把那个丑玩偶递给他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绑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当初他和唐南箫有过谈话,他知道,自己不是唯一受惠的人。
让他成为唯一的方式,就是以亲密关系待在她身边。
这是他求生的手段,到最后逐年异化成阴暗又偏执的毁灭式献祭。
brandon说,这不像爱,更像是一种宗教,而他的合伙人at,像是一个自我雕琢的残疾圣母。
听到姜知夏的话,沈归觉得周身的血液凝固了,心脏停摆。
派出所大厅里挂着的钟在滴答滴答地转动,每一秒都是命运的倒计时。
两人之间的呼吸停了几秒。
姜知夏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恍然间觉得没什么不好面对的了。
“沈归,把我手机上的东西删了。”
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用指纹打开,撑着疲惫的眼睛望向他。
沈归颤抖着手接过,干爽的屏幕印上雨水的痕迹。
姜知夏看着他,从未想象过沈归会是这般模样。
平日里,他总是早些起床,梳洗打扮好去给她做早饭,又带着热烘烘的大手抱她起床,他会穿戴整齐地去公司,在集团顶楼里游刃有余地解决一切困难。
跟现在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好像不是一个人。
像一只苟延残喘的弃犬。
“姜小姐,这是你家属吗?”
警察从走廊边的房间出来,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
“我们已经核对了那人的信息,也调查了监控,有附近居民提供证词,后续不会很困难,这几天我们也会持续跟进,家属就先带她回去吧,好好安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