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十分钟的路程走走停停,硬是捱了四十分钟多才到。
工作人员习以为常,“有陆野在,就是会这样,那边山上估计都满了。”
林栖看向车窗外黑压压的脑袋,这才中午而已,陆野是晚上九点出场的压轴嘉宾。
后台是临时搭建的一片棚区,里面又划分成数个休息区。
一个黑眼圈很重的艺人接待组小姐姐将林栖引入公共休息区域,见林栖没有团队,便细心跟她讲了诸多事宜。
林栖很仔细地记下,她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倾听,沟通完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存在感近乎于无。
逃离了山路颠簸,一挨着椅背,困意就来了。
渐渐地,她进入浅眠。
音乐节的后台并不是适合睡觉的地方,特别是公共休息区。
林栖睡得很浅,浅到能听见来往凌乱的脚步声,搬抬重物发出的响声,以及噪杂的说话声。
没多久,一张毛毯轻轻盖下来,她想睁眼,听见那个小姐姐的说话声,知道是对方替她盖的,便放下心来。
“她挺好招呼的,彩排又准时又听话。”她听见那个小姐姐跟另一个人说。
“新人嘛,不过她节目里看起来戾气挺重的……”另一个人说。
再后来,意识一点一点走远,话就不过脑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耳边噪音不断,梦境时断时续。
直到不知什么时候,她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身影。
潜意识的画面中,一块深色的帷幕自头顶笼罩下来。
世界瞬间被按下静音键,那些噪音消失了,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呼吸渐渐沉缓,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再次醒来时,音乐节已经开始了,耳边是轰隆的乐声,和阵阵欢呼尖叫。
她眼睛眯成一条缝,还未完全睁开,就看见陆野和爆炸卷坐在左侧。
难怪刚才一下子安静下来,陆野在这儿,人们来来去去,都会特别小心。
不过,他应该有自己的专属休息室才对。
陆野跟爆炸卷一直在说等会儿表演的事,听内容,爆炸卷在陆野前一个出场,两人还有一首合唱。
林栖不想跟爆炸卷有交流,便阖上眼皮假寐。
等到周遭安静了,才缓缓睁开一只眼。
彼时爆炸卷已经走了,陆野一个人对着镜子,似乎在放空。
她悄咪咪地用余光偷看,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白皙的脖颈,喉结微微凸起,周围有一点微红,细一看,发现红晕之中有一条抓痕,比上次看到的还要明显。
陆野盯着镜子良久,似乎也注意到抓痕,拿起粉扑用力拍了一圈,动作及其粗暴。
林栖顾不得装睡,起身抓住他的手,“你这样会发炎的!都红了。”
陆野先是一愣,接着疑惑地看着她的手,扯了扯嘴角,“假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