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锁上的瞬间,身后才传来林逾慢上一拍的“等等——”
为时已晚。
林栖逃命似的躲到许舒家,晚上,两人一起吃火锅,看电视。
电视播到陆野的表演现场,许舒依然会说“好帅呀”,但不像学生时代那样狂热了。
林栖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幕,两首歌的间隙,她手掌撑腮,问许舒:“舒舒啊,如果你冲动之下,亲了一个男人,他追着叫你负责,那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许舒“噗——”的一声,转向林栖,显然对这个话题的兴趣,比看表演更大。
“你有男人了?!”
“不是我,”林栖躲开许舒炙热的目光,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昔日队友,“是,那个,方早瑶。你别往外说啊!”
“她呀,嗨,什么年代了?别说是亲,就是睡了发现不和谐,也是可以趁早止损的呀,负什么鬼责?他要负什么鬼责?”许舒边说边往嘴里炫了颗花生米。
“但是,她,方早瑶,也不是不喜欢那个男的,只是,可能,太快了?而且,你想想,如果性别转换,不想负责的男人会被骂死,不能因为我们,方早瑶,是女人就可以逃避责任。”
“得了吧,告诉她,谁跟她这么说,就是纯纯的道德绑架,”许舒充满不屑,“那个男的,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个小气,无赖,没碰过女人的老处男,方早瑶不要他是对的。这种男的在这个时代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怎么会有女的喜欢他呢?离
谱。”
“……离谱。”林栖低头,慢吞吞扒了口饭。
电视里,陆野穿着一件中空的西服,身体倾斜四十五度,修长的手指拨在电吉他上,弦音撩人,台下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不知有多少人喊他的名字喊劈了嗓子。
不用去看,就能从吉他声中想见他骨节如玉的十指,嶙峋的锁骨,以及被黑纱包裹的突出的喉结。
林栖食指抵在唇上,被陆野吻过地地方寸寸传来潮意,她思绪如麻。
抓她手腕的手松了松,脱……
火锅咕嘟咕嘟冒着泡,热气蒸腾,林栖的脸被熏得火辣辣的,肉眼可见地变红。
许舒偏头将火调小,又添了几片蔬菜,揶揄她起来:“只剩最后一期总决赛了,你现在可是我们私底下热议的冠军大热候选人,到时候大红大紫,可别忘了我。”
最后一期总决赛是直播。
在这之前的两期是林栖的高光,连续两次第一,让她蝉联热搜榜高位。
然而舆论褒贬参半,特别是爱顿的粉丝,口水仗一直没有消停过。
林栖觑了老友一眼,“你可别捧杀我,青鸟肯签我,我就很满足了。”
这话并不是虚伪,录了这么多期节目,她深知其中水有多深,总冠军的变数有多大。
只有对名利保持淡泊,才能在不晓得哪一天,当野心被资本和潜规则践踏时,不至于太过灰心失望。
因此,她拼命地压抑着心头春笋似的,疯长的野望,将期待值压到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