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有八卦杂志拍到陆祖煦身现澳门赌场,模样浪荡萎靡,身边是别的女人。
当初从陆祖煦那里得的好处,不知道何爱盈能够留下多少。
林栖拿出手机搜索何爱盈的名字,出现一个网剧,她在里面饰演恶毒女配。
林栖拨动进度条,挑了半天,选了一个不那么五官乱飞的片段给爷爷看,安慰老人说:“爱盈她拍戏很忙,剧组不让随便出来,您别担心。”
爷爷戴起老花镜,盯着看了很久,说不像他孙女。
吃过晚饭从爷爷家里出来,雨已停。
墨绿色的小轿车在拥堵的车流里走走停停,柏油马路上落了一层黄褐色的枫叶,经过大雨,被车轮碾成湿漉漉的淤泥。
她习惯性地导航去录音棚,但其实也没有什么急需要处理的工作,习惯了忙碌,短暂地一得空,竟感到很惶恐。
思及此,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弥蒙,转瞬即逝。
等红灯的时候,手机震了几下,她拿起来处理,是几条工作信息。
处理完,顺手切到围脖,习惯性地点进陆野久不更新的账号。
账号依旧空空荡荡,但是陆野的名字却意外地挂在热搜上。
她顿了顿,指尖犹豫着落在含有陆野名字地词条上,一个视频蹦出来,原来陆野在西藏被拍到了。
视频里,一群穿着民族服饰的乐师在演奏宫廷音乐。扬琴音色如叮咚山泉,长笛如飞鹰鸣空长啸,扎木念音色古朴执拙,让人想到辽远的草原。
陆野呢,半跪在乐师跟前,递麦克风做采样。
绿灯亮起,林栖匆匆扫了一眼,便将手机放到一边。
五个月没见,他的皮肤粗犷不少,黑了不止一个度,两腮布满胡渣,穿着黄色的冲锋衣,身旁是巨大的登山包,整个人想在岁月的风霜了浸渍了一番,显得旧旧的,却精壮不少。
驶过红绿灯,林栖将车拐了个弯,驶出拥塞的车流。
在少有人烟的小路穿行了一阵,她找到一段比较空闲的道路,将车停在路边,再次拿起手机来看。
画面里,陆野的神情十分专注,仰视的角度看着乐师打击扬琴的,粗粝黝黑的双手,姿态带着一丝虔诚的意味,又像是沉浸地琢磨这些乐器,旋律。
林栖会心一笑,拿出纸巾和随身携带的马克笔,画了一个满脸胡渣的圆圆脑袋,接着是身子,还有一把扎木念。
寥寥几笔,一个盘膝坐在草原上弹扎木念的卡通形象跃然纸上。他的身前围坐了一圈圆圆的三花猫,每一只猫的头顶都有几个“zzz”,看来睡得很香。
最后画了一个大太阳,将暖洋洋,绒乎乎的一张涂鸦上传到泔水车的小号。
发完围脖,她抬头四顾,想看清这是哪里。
街对面一溜酒吧和小饭馆,其中一间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她细看去,竟那么巧,正是陆野带她去过的那一家。
她犹豫着下了车,朝酒馆走去。
门一开,顶上的铜铃铛发出脆响,酒馆依旧不少人,今天是爵士之夜,没有那天非洲鼓和舞蹈的热闹,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台上一个白头发绅士打扮的老头正在吹萨克斯,唱歌的是个黑人老头,嗓音犹如未经打磨的砂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