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柳嘟嘴“小姐……”
“好了,快说吧,到底怎么了。”
雪柳这才正了神色,贴近谢苓的耳边:“小姐,您让奴婢找人去定林寺的池塘里丢刻字的石头,奴婢听您的,这两天绕路找了好几个城西的小乞丐,办不一样的事,最后挑了个年纪最小的,让他上山丢。”
谢苓道:“没人发现吧?”
雪柳点头:“奴婢很小心,分好几次办的,没人看到。”
“只是……奴婢无意中看到二公子他……”
听到跟谢珩有关,谢苓皱了皱眉:“如何?”
雪柳又压低了几分声音:“他……他进了城东一处宅院,许久未出来,奴婢不敢盯着看,便先回府了,昨日奴婢又找了绕了过去,正好远远看到二公子出来。”
“我好像看到他手里,拿着个女子的香囊。”
谢苓:“……”
求神不如求自己~
梦里她怎么没发现这人还是个好色之徒?
这是在外面有外室了吧。
谢苓撇嘴,揉了把雪柳的头发:“这事你先别管,这人心思深,若被发现就麻烦了。”
顿了顿又道:“等九月六那天事成了,后面我再想办法探。”
雪柳应下来,没忍住问道:“小姐,您到底要做什么啊?奴婢真的不能知道吗?”
谢苓听出来这是雪柳怀疑自己不信任她了,笑着安抚道:“好雪柳,不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我是怕事情败露,牵连到你。”
……
入夜,言琢轩的书房内灯火如豆。
谢珩披着外衫坐于案前,大约是快歇息了,头发散在肩背上,比平日多了几分闲适。
他垂眸翻阅手中的书册,大半侧脸沉在灯影之下,肤如暖玉,睫羽在眼下打出一层阴影,淡色的薄唇轻抿,带出些冷淡的意味。
书房内仅有书页的翻动声,远福在一旁打盹儿侯着。
谢珩翻着书页,心绪却分了一半出去。
谢苓这枚棋子,太过听话了。
虽然第一眼见谢苓时,就知道她和建康城其他女郎无甚区别——熟读女训女诫,性子柔顺,宛若风中易折的娇花。
大约没出过远门,还带着几分小家子气。
或许也有几分心思,只是太过浅薄,甚至连讨男人欢心都不会,就这么跌跌撞撞进了自己的陷阱。
除了那副玉质天成的容貌,可谓是一无是处。
只是她太过听话,太过柔顺,让他觉得心中有所不安。
想着,谢珩便抬头朝阴影处道:“飞羽。”
一道人影从房梁阴影处悄无声息落下,跪在案前,恭敬道:“飞羽在。”
谢珩合上书册,狭长的凤眼睨向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