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配。”
明明神色一如既往冷漠,可谢苓偏生看出了几分蔑视不屑。
王闵一贯的笑脸快要维持不住,桃花眼微眯,咬牙道:“这就是你的合作诚意?”
谢珩眸光冷漠,带着微不可查的讽意,淡声道:“原来王氏嫡子竟是个为一己私欲,而不顾全大局的人。”
他似笑非笑,压迫感极强:“谢某如果没记错,你庶弟王景,这些年愈发得家主重视?”
王闵脸上彻底失了笑,他阴沉着脸,紧紧盯着谢珩,一字一句道:“你威胁我?”
谢珩没有回应,抚平袖上的褶皱,起身朝谢苓道:“走吧。”
谢苓点头,看了眼王闵后,起身跟在谢珩身后,准备离开。
走到门边时,谢珩忽然停下脚步,说了句:“今日之事,还望你王氏好生考虑,莫要因小失大。”
说罢,便推门出去。
门口王闵的侍卫虎视眈眈看着姿容卓绝的男女一前一后离去,忙进屋查看主子的情况。
只见一袭湖蓝大氅的青年一脸阴鸷坐在椅上,喃喃自语。
“谢珩,你越护着她,我就偏生要毁了她。”
“届时再将你挫骨扬灰,让你们鸳鸯同葬。”
“”
谢苓坐在马车里,欲言又止的看着谢珩。
对方轻垂着眼帘,手中拿着卷书,看着就是个矜贵斯文的世家公子。可那漆黑的瞳仁里没什么温度,有的只是常年不化的冰雪。
像是寒潭之月,捞不着,摸不透,高高在上。
谢苓犹豫了许久,终是没忍住问道:“堂兄,方才你与王闵闹了不愉快,是否会影响到两族合作?”
谢珩翻了页书,眼都未抬,答道:“本就不打算与王氏合作。”
谢苓一愣,细细琢磨起来。
不图合作,也不为查证据,今日却来这一遭,恐怕图谋甚广。告诉王闵西府兵被林太师渗透,也只是为了转移视线,搅浑池水,以此减少阻碍,达成目的。
他的最终目的是林太师!
从放弃保林华仪,到以找证据为掩饰同王闵谈判,所做的桩桩件件,都只是为了最终目的铺路罢了。
如果没猜错,王氏大概率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忙于西府兵的事,并且对林太师产生怀疑,花时间去证实。
这就正好中了谢珩的计,等王氏反应过来,林太师下马,估计已是无力回天。
好深的心思。
正如那句“性沉密,城府深阻,未尝以爱憎见于容色。”所言。
谢苓不免怀疑,之前她刻意让谢珩同郡主对上,让他权衡利弊下被迫绝了保林华仪的心思,是否也在对方谋算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