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五指收拢握紧栏杆,唇角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
“我只是,想睡个好觉。”
自从那天和时念分道扬镳后,他的确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长时间形成的高位条件反射实在是太折磨人。
明明知道没什么危险,可还是总觉得自己随时都可以丢掉半条命。
但这一切当时念出现的时候居然消失了。
加上时念还想离开,几句话就吵到了这种地步。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说,怎么样才算喜欢?”江淮序忽然问道。
男人想了一下:“大概是见不到就不开心,发现和其他人在一起也总是想她吧。”
江淮序摁灭了手中的烟,忽然道:“给你一个月,去看看你那个女朋友吧。”
谁知,男人立马变了脸色,一下子坐在地上抱住江淮序的腿:“序总!你不能开除我,咱们公司才刚回来稳定下来,少不了人呐!我的债还没还完!你不能这么狠心!”
江淮序无奈扶额,看来这几年他也没一点长进,只能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行了行了,带薪休假。”
“真的!”男人一骨碌爬起来,脸上丝毫没有刚刚痛哭流涕的惨样,就差抱着江淮序亲一口了,不过想到江淮序那强悍的战斗力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直接冲了出去,“谢谢序总!”
江淮序舔了下后槽牙,冷风一吹也有些不太舒服,于是径直回了房间。
床上时念睡的似乎并不舒服,双手无意识地蹭着绑住的绳子,眉头紧锁,整个人缩成一团,像一只没人要的小兽。
江淮序掀开被子将时念搂在怀中,轻轻解开他手上的绳子,雪白的手腕上已经出现了不少淤青。
江淮序别过脸去,心中蓦然想起沈识檐说过的话。
那需要那么多轰轰烈烈,喜欢就是喜欢了。
可他对时念。
不可能,怎么可能。
第二天一早,时念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手腕和脚腕火辣辣的疼,尤其是身边还有个人把他抱的极紧。
江淮序似乎是感觉到时念的动作,长臂一捞,把他卷入怀中,蹭了蹭时念的头发,用清早还没醒过来的鼻音哄道:“再睡一会儿,乖。”
时念说不上自己心里到底是气愤多一点还是屈辱多一点,用尽全身力气给了江淮序一个响亮的耳光。
一巴掌就让江淮序猛然清醒过来,条件反射地掐住时念的脖子,接着看清面前的人后缓缓放下了手。
“我……”
时念气到声音发抖:“江淮序,你是真的疯了是不是?”
江淮序抬手摸了下被打的半边脸,与其说是耳光,还不如说像是游戏,相比上一次,这次连感觉都没多少。
“是啊。”江淮序支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盯着时念,“我爸没和你说过,我精神不太正常吗?”
时念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可能除了投胎成人,就是遇见江淮序了。
一切事情都发生的莫名其妙。
什么事情都是江淮序主宰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是做了这些事情依旧可以风轻云淡地说自己精神不太正常。
时念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才再次对上江淮序的眼睛:“我承认,之前是我错了,所以我给你道歉,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但从此以后,请你也不要再做出这种事情了。”
江淮序捏起时念的下巴,在上面反复摩挲,似乎是在怀念昨天的味道,声音难得的轻柔:“怎么可以让你道歉呢,呵。”江淮序轻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今天有露营对吧,我送你去。”
时念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被绳子勒过的痕迹十分明显,脚腕也一样疼。
就算是今天的活动要计入平时成绩他也是去不了了。
拿什么爬山?
时念现在只想远离江淮序这个疯子,不管是他道歉也好,退步也罢,再靠近江淮序一步他才是狗。
江淮序附身抱住时念,将他从床上捞起来,接着坐在沙发上用另一只手翻找药盒,没几下就掏出一管药膏,拧开后用棉签沾上擦到时念脚腕上。
时念踹了他一脚,紧接着就被江淮序的大手摁住,往他身前拉了两下,让时念更加靠近自己。
“别动。”
时念轻轻试了几下都被江淮序拽回去,索性也放弃了抵抗,左右江淮序也不能弄死他。
上完了药,江淮序又从上到下给时念收拾了一遍,换上衣服才抱着他出了门。
“你放我下来,也别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