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他们的车刚刚驶入镇上,族亲们便郑家老宅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郑灼一和苏忆辞比郑亭惟他们先到粤江老家。
粤江老家的房子早在修缮宗祠的时候一并拆掉了,在原来的地基上重建了两栋新中式别墅。
凌晨时分,两栋别墅内还灯火通明。
郑灼一她们的车刚刚停稳,元俭惠便迎了出来。
苏忆辞率先下车后,和她打招呼,“妈妈。”
“笑笑呐,你们开了多久到的?”
“快八个小时了。”
郑灼一下车后开后备箱拿行李,看向母亲,“父亲和二叔他们呢?”
“他们陪着两个叔公搓麻将呢。”
郑灼一一愣,“这个点还在搓麻将?”
元俭惠帮着郑灼一接了些行李,带着她们往二楼走。
靠近楼梯的棋牌室里,麻将机洗牌的声响和谈话声此起彼伏。
苏忆辞路过棋牌室时还来了兴趣,“我去看看爸爸他们打麻将。”
郑灼一则跟着元俭惠上楼去放东西。
苏忆辞的身影一出现在棋牌室,郑绪眼前一亮,“笑笑,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爸爸,我们刚刚到的。”
郑绪的下家是族里的二叔公,他看着苏忆辞,问郑绪道:“这是你家大儿媳吗?”
郑沥打出一张牌,接话道:“诶,二叔公,这是灼一的老婆嘞,我哥的二儿媳。”
“啊?老大家不是一儿一女龙凤胎吗?哪来的小儿子?”
二叔公的话带着点口音,苏忆辞一时半会没有在脑内翻译过来他在说些什么。
郑绪闻言,摸牌的动作顿了顿,还用余光去观察苏忆辞的反应。
郑绪故作镇静道:“二叔公你真是老糊涂了,是双胞胎儿子。”
“就是,二叔公你真是老糊涂了。”
郑氏兄弟的一唱一和,让二叔公信以为真,“难道真是我老糊涂了吗?那上次我们修订族谱的时候,以为老大家是一儿一女嘞,没有把女儿的名字写上去嘞。”
“凭什么族谱不能把女儿的名字写进去?”人高马大的郑亭惟刚到棋牌室门口,正好就听到了这句话。
一直沉默的四叔公接话道:“女娃娃是要嫁出去的,写进族谱干什么哟?”
“谁说女的就要出嫁?新的婚姻法您看了没?同性婚姻被承认了,我不仅不嫁人,还娶了个老婆回来。”郑亭惟越说越激动,甚至想要上手跟他“理论”了。
“女人怎么可以娶个媳妇?这不是坏了老祖宗的规矩?自古以来就是男女结为夫妇,繁育后代,繁衍生息的嘛!”
“您真是在这郑家屯待久了,脑袋后边的辫子估计比您命还长一点,没事就出去见见世面,刷刷智能手机,去城里坐过地铁不?”
“老二,你家这女娃娃不得了哦!”说着,四叔公把自己的一副牌推倒,气得起身往外走。
二叔公紧随其后。
郑沥一向对于女儿的战斗力不存疑,反而在两个叔公走后默默对女儿竖起了大拇指。
老家的这些族亲,整日关心他只有两个女儿无人继承偌大的家业,又担心他绝后。
郑沥早就看这些个族亲不顺眼,他家的刺头女儿可是一点就炸的脾气,有人收拾收拾这些老顽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