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女慌乱中,不小心摔了跤,手中木桶的水泼了一地,溅到陈颜脚边,打湿她的衣角。
“福晋恕罪。”侍女十分惶恐。
陈颜提起湿漉漉的衣摆,“没事。”
侍女们收拾屋中水迹,陈颜自去屏风后换衣服,衣扣从上到下全解开,就听屋外下人道:“贝勒爷。”
陈颜猛地合上衣服,多铎突然过来,她一时换也不是,穿也不是。
眼见多铎的身影离屏风越来越近,陈颜慌乱开始扣衣扣,刚扣好衣襟上的两颗,多铎已经转到屏风后。
陈颜一时手足无措,护住胸口,多铎也愣了,“你怎么在这儿,我以为你没在呢”
“我换衣服呢,你先出去。”
多铎退了出去,陈颜脱下打湿的衣服,换上一件新衬衣,鞋也湿了,陈颜脱下鞋子,将脚伸进新鞋,用力一踩,尖锐的痛意从足底传来。
陈颜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她小心翼翼脱下鞋子,足底只有小小一个伤口,正往外冒着血珠。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针,藏在深处。
她的衣服首饰都由阿纳日保管,这自然不会是她做的,陈颜将鞋子踢开,赤着脚,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多铎已经在侍女的服侍下,卸去甲胄,见陈颜一瘸一拐,“你怎么了?”
“脚崴了。”陈颜说着,一瘸一拐走到榻前坐下。
多铎蹙眉,走到陈颜跟前,单膝跪地,蹲下身子,问道:“那只脚?”
出了这样的事,阿纳日一定会受责罚,陈颜想了想,伸出没有受伤的左脚,“这只。”
多铎却抓住了陈颜右脚脚踝,不由分说抬起放到自己膝上,陈颜想要缩回来,却被多铎紧紧抓住。
那个小小的血孔,暴露在多铎视线中,一些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褐色,新鲜的血还未凝固。
逃不掉
多铎知道发生了什么。
戒尺狠狠落在大格格掌心,一下又一下,任由大格格哭叫,多铎面色不改,对嬷嬷道:“继续打。”
那拉氏求情道:“贝勒爷,格格还小。”
两根银针放在桌面,一根是多铎在那拉氏处找到的,放在垫子里,他一时不察,坐了上去,另一根是陈颜鞋子里的。
“一根,我可以当她小孩顽皮,可很显然不是!”多铎怒不可遏。
大格格被打得疼了,一边哭一边喊“额娘救我”,一句“额娘”让多铎想起萨日娜,眼中愤怒渐渐消失,目光变得复杂。
他看了一眼那拉氏,“你好好照顾她。”
陈颜脚上的伤并无大碍,但阿纳日还是坚持请了大夫来看,大夫来时,伤口都愈合了,只落地时,有点轻微的疼。
多铎进屋时,恰好见大夫离开,询问道:“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