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忙,你哪位?”我用冷淡的语气答道。
“你是她谁?”对面又问我,语调很不客气。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会!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你让越关山自己来听电话。”
“我说了,她在忙。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吧,我转告她。”我不想让那些人和关山再有一丝一毫的接触。
“不是你到底谁啊?我是她堂弟,这是我们的家事,轮得到你管?”对面忽然吼了起来。
我把电话拉远,刚要回嘴,手里的手机忽然被抽走了。
我回头一看,是关山。
“我是越关山,你找我有什么事?”
“关山……”她举起手指示意我别说话。
“王坤鹏,好久不见了。”关山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最近怎么样,还在做健身教练?”
她和对面寒暄了几句,听上去似乎关系没我想得那么差。
“你大费周章地找到我的号码,不是想跟我叙旧的吧?”关山话锋一转,眼神随之锋利起来。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关山忽地一顿。
她下意识地捂住嘴,牙齿衔住手背的皮肤,留下一排很深的牙印。
我赶忙上前拉开她的手,用自己的掌心捂住。
“你,你说什么?”
她靠上墙,抬头看灯,脚后跟不住地踢墙。
“我……”她的眼眸垂下来,睫毛的阴影使我看不清她的眼神。
足足迟疑了十几秒,她才回答道:“我会去的。”
她抬手抓住头发,眼睛紧闭,一幅竭力克制的模样,声音却没有丝毫变化:“我知道怎么去。”
“嗯,我明白。”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她的脚步踉跄一下,我赶忙扶住她。
“怎么了,他说了什么?”我问。
她却躲开我的手,顺着墙壁滑下去,坐在地上。
她曲起膝盖,埋着头,肩膀耸动着,不知是哭还是笑。
半晌,她开始看我,眼眶很红,嘴唇却是上翘:“星河,他死了。”
“我的……父亲,他死了。”
越关山的日记(15)
-2012年1月2日-
为什么不逃呢?为什么总是抓不住机会呢?
为什么总是这么没用?自己是废物也就算了,还要连累阿姐。
阿姐回来了,一群人围着她,美其名曰“劝回来了”。
无法用言语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愤怒、憎恶、悲哀、讽刺,甚至还有一丝猜测被验证后的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