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去酒店的路上了。”
“我也快到站了!等我啊!”
女孩声调轻快,期待之意不加掩饰,麦初笑着回了声“好”。
刚上大学那会儿群里偶尔还会开个视频通话,后来大家各忙各的,消息都发的少了。
麦初感觉自己都有两年没有听到乔漾的声音了,高铁上信号不好,两个人没说太多。
十字路口车辆川流不息,导航提示她五十米后向右转,麦初举着手机抬起头,依稀想起四年前好像也是这个地方,那时绿树成荫,蝉鸣穿透盛夏的热浪,她撑着脑袋看向车窗外,偷偷安慰自己等圣诞假就可以回来了。
却没想到是在第四个圣诞。
酒店大堂贴心地准备了驱寒的红枣生姜茶,麦初端着纸杯坐到窗边,辛辣混着甜味有些奇怪,但她早就被治好了挑食的毛病,一小口一小口地全部喝完了。
乔漾没有让她等太久,隔着大老远就飞奔过来,麦初一开始没敢认,等人到了落地窗外才确定是她。
这几天气温直逼零下,女孩裹着一件棕色的羊羔毛外套,帽子、耳罩、围巾一样不落,浅黄的挎包上挂着一只粉色的兔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大袋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简直像只成精的毛绒玩具。
她隔着玻璃窗和麦初挥了挥手,即使口罩挡着也能看出她笑容灿烂。
麦初指着门口对她说:“快点进来。”
“你饿不饿?”乔漾一见到她就问。
“还行,飞机上吃了一点。”
乔漾摘下耳罩,脸颊红扑扑的,告诉她说:“我没吃午饭,饿死了。”
麦初伸出手揪了揪她帽子两边的小球,玩笑说:“你是刚从西伯利亚赶过来的吗?”
乔漾嘿嘿一笑:“我怕着凉嘛,在论文大纲通过之前我可不能倒下。”
前台为她们办理好入住手续,麦初接过房卡道了声谢,乔漾顺势挽住她的胳膊,说:“走吧。”
太久没见面了,她看麦初哪哪都觉得新鲜,刚问完她穿那么少冷不冷,转头又被她的头发吸引走注意力。
“你这还是渐变色的啊?”
“其实是被我自己染毁了,姑且就当它是渐变色吧。”麦初跨进电梯,在面板上摁下对应的楼层。
乔漾点点头,也不说话,就盯着她,一个劲地傻笑。
麦初也弯了嘴角,问:“你笑什么啊?”
“就是。”乔漾抿唇微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就是觉得你一下子变成大人了。”
自然卷曲的深色长发中夹着几缕清透的蓝,黑大衣长筒靴,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上戴着简单的银圈,湖蓝色的短甲更衬得她十指骨感而白皙。
麦初成熟许多,不仅仅是外表上,她看人看物的眼神,说话时的语气都有了细微但明显的变化。
乔漾很难具体描述出来,她只能切切实实地有所感受。
“你太久没见我了。”麦初说。
这话听上去怪叫人伤感的,乔漾瘪了瘪嘴:“是啊,还等着你大一寒假回来呢。”
“喏。”她将手里的纸袋递给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