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还老是胡思乱想。
我可能是falllove了。
万一是你呢?
也保上研了,据说个子挺高的。
一八三、一八四有的吧。
乔漾早就知道你喜欢她了。
他喉结滚动,颤抖着呼吸出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天衢落下睫毛没有回答,乔漾撇了撇嘴角,眼眶不知为何泛起了红。
那时候她怀疑过自己自作多情,也许是随手瞎写的,那个数字毫无意义。
可除此以外呢?就像今天,从口袋里递过来的餐巾纸,等在门口为她打起的伞。
这几年里这样的微小瞬间有太多太多,他的心不浓烈也不炽热,悠长静默,温暖踏实,藏于每一个细微之处。
以前算她不开窍,现在乔漾清清楚楚地感知着,真真切切地被包裹着。
她稳住情绪,一鼓作气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同样的感觉,大四以后我们都很忙,忙得渐行渐远。所以如果你是害怕失去我才一直不敢告诉我,那么陈天衢,我也一样,我也害怕失去你,可我正在失去你。”
雾气迷蒙,乔漾双眼湿漉漉的,这样直白而赤忱地看着自己。
“不会的。”陈天衢倾斜伞柄靠她更近。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终于说出口,“过去太久了。”
——“反正在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你了。”
便签纸“你男朋友啊,你不认识啦?”……
乔漾弯着眼睛,笑意一点一点满溢从来,低了下头说:“你早该告诉我的。”
陈天衢点点头,把手里的伞递给她拿,然后上前一步,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般俯下身将脑袋靠在乔漾肩上。
他瘦归瘦,但一米八几的个子这么结结实实地落下来,乔漾差点没站稳,努力挺直腰问:“怎么啦?”
“缓一下。”
乔漾不知该哭还是笑,一只手举高伞,另一只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你还好吧?”
陈天衢懒懒应了一声,昨天刚结束实习,今早又被辅导员喊来学院办事,外加乱糟糟的心事,他这三天的睡眠时间加起来都不一定有八个小时。
他的头发蹭着脖子上的皮肤,乔漾想挠又挠不到,胳膊也举得快酸了。
她动了动肩膀,问:“去吃饭吧?我饿了。”
陈天衢重新睁开眼,直起腰从她手里接过伞:“你不是约了同学?”
“我也可以放他们鸽子啊。”乔漾回答得理直气壮。
陈天衢翘起嘴角:“别,你去吧,快毕业了,多和同学聚聚,以后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那你呢?”
“回去睡觉。”再不好好补一觉他真怕自己过劳死。
“也行。”
两个人并肩继续往前走,乔漾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这一个动作轻而自然,陈天衢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臂弯处。
“那你明天晚上有空吗?”乔漾出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