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可还提供什么线索。”
韩将军在女儿耳边轻声提了个名字,说:
“凌夫人交待,此人是相府马夫,在相府当差多年,可用。”
然儿收起凌厉的神色,转而柔笑:
“很好,告诉那人,给我死死盯着,任何有关那贱人的,事无巨细都要告知。”
对,是我心属之人
曼国王宫。
凌云洲守了近两个月,每日汤药,都是他亲自熬煮,亲自端上,君上身体终于有了些起色,能亲自上朝听官员们奏报事务了。
以往,他回都城之时,在宫里的时间不比在相府少。他守在这,因为他知道此时君上不能出事,否则曼国会出大乱子。
“洲儿,”君上看他虽在旁伺候,却不似以往心静神宁:
“我暂且无碍了,你回去吧,不必守着我这把老骨头。”
“君上——”
凌云洲欲言又止,君上召他入宫,名义上是侍奉,实则因凌相出现,计划有变,凌云洲是要与君上商议如何摆平如今剑拔弩张的局势。
“去吧,”君上咳了几声,劝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万全之策。”
“该来的,总会来的。”
凌云洲御马出宫门,初冬的天气,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凌相那架暗金龙纹,气派恢宏的靛青马车停在宫门外。听闻马蹄声,凌相掀起车帘,对着儿子,满脸慈爱。
“洲儿,下雨了,上车,与为父一道回府吧。”
“是。”
凌云洲下马,进了凌相马车。
“你回都城奤几年了,你我父子还未曾好好叙话。”
不得不说,这个儿子是凌相最值得炫耀的作品。他行军英勇不惧,聪明谨慎,像他。生得容貌无双,像那个女人。
“听闻,你将一个女奴藏在了别院?”
凌相被禁在皇宫回来后的这几年,相府变故很大,凌夫人和云玺公子的事都未曾提过一句,他在相府部曲的谋划也未曾提过一句。
听他问起千芮,凌云洲也知道,想必该知道的父相都已了然,于是开门见山:
“对,是我心属之人。”
当初建造那所别院,煞费苦心,易守难攻,能把人藏到别院,凌云洲说出这样的话,凌相并不感到意外。
“来路不明之人,连当个填房丫头都不配,难道你还想娶她吗?”
“有何不可?父亲当年,不也如此吗?”
凌云洲淡淡一笑,有些嘲讽的意味,回答凌相:
“当初,凌夫人将我逼入绝境,相府里都要大摆丧宴了,我能脱险,我身边只有她真出了力。”
凌相从未给凌夫人配置可供差遣的佣兵,而他这个儿子,早已身经百战,百毒不侵。若说凌夫人能置凌云洲于死地而他没有留后手,让别人觉得继母残害长子,凌相却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