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觉得此人在说梦话,看着父王神色未有异常,也不再那么激动,倒是拔出了剑,直抵凌云洲咽喉。
“五年?”
“我现在就可杀了你!”
“裕儿闭嘴,休得无礼。”
沈康王呵斥住自家儿子,若有所思,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将军,扬手请他继续往下说。
凌云洲点头作揖,以示回应。
君上久病不错,但他们应该知道,缦国是君上在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但他从不恋开疆扩土。缦国虽小,这几十年经营的欣欣向荣,富庶有余。
缦国的军士和百姓无不感恩于此,他们断然不会让君上看到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家国,又陷入生灵涂炭之中。
沈康王是聪明人,这些都无需多做解释,对于沈康王这样的霸主,说服他,要揪着七寸。
“南朝设墨冰台,培养帮碟数众,渗透各国,仅凭几名碟着挑拨离间,便搅乱离国宫廷,引发内斗,南朝趁机入侵,坐收渔翁之利。”
“南朝只顾烧杀抢掠,丝毫不顾离国百年建国根基,离国百姓饿殍遍地、残尸遍野。”
“啪!”
沈康王站起,拍案怒道:
“南王小人,目光短浅,行事卑劣,是为天下罪人!”
“我北朝,行天下大义,所及之处不毁屋舍、不抢夺烧杀,孤不愿打仗,只愿天下百姓皆可共享太平,孤是为了天下百姓安宁而战。”
沈康王已然明白凌云洲言外之意,不愿缦国沦落至离国般下场,他阁下手中茶杯,往椅背上一靠,看着这位晋州少将,还未猜透他为何敢在他面前提撤兵之事。
“你让我撤兵,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沈康王所说,是北朝反复昭告天下的说辞,凌云洲低头,思肘一瞬。
“不知沈康王可还记得,振威将军?”
沈康王听到这个名字,激动地站起来,振威当年为救他失踪与战场,他苦寻多年无果。
“你、你知道他?”
若这小子年岁不大,若他见过振威,就意味着,当年他没死。
“我年幼时,与军中走散,亏得振威将军救扶,因而曾受将军教化。”
沈康王更激动了,往凌云洲身边走去,身边的侍卫赶紧上来搀扶住他,沈康王一连问出问题。
“你是说,振威他没死!”
“你是振威教化的徒弟?”
“振威,他如今在何处?”
凌云洲后退一步,低头,平静地说:
“他死了。”
方才太过激动,外人不知,振威是他心中无法提及之痛,沈康王的手陡然一颤。
“见到振威将军之时,他身体残废,只能勉强行走和自理,隐居于无名无姓的小山寨中,他收助所有战乱中无家可归的伤兵、孩童,对大家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