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莘听说哥哥将人押回营中,她本是赶来解救。可刚才他、他竟说与自己那般热切,只不过是互相试探?
“他说得对,我们,只有信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挥兵取下缦国容易,只是要想得天下安康,难度不易于登天。沈康王继续端起茶杯饮茶。
“我们北朝,是你哥哥的倚仗,缦国会保他性命无虞,将来要承大统,有些道理,若不是到了无依无靠的境地,他不会懂。”
“至于那位少将军——”沈康王看着自家女儿,箴而不语。
沈莘皱眉思肘,哥哥说他早晚是亡国败将,只一夕不见,他便与父王达成承诺,还把哥哥就这么给带走了,可见此人城府之深。
此人,初见之时,她将自己困在大雨之中,给他英雄救美的机会,他温柔备至,呵护有余,她觉得他是她所见过最好的男子。
哥哥骂他是极恶之徒,父王,又有几分信他?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与然儿早有勾搭
旬邑津津有味说了半日,千芮就着沈世子的信件边看边听着,沈世子信件里的语气客气得很,都是在问一些经商之术,想着旬邑肯定说饿了,又上了一桌酒菜留他继续。
“这沈裕是男子,为何署名什么娘子?”
旬邑跐了一句:“这北朝世子沈裕,入了曼国就扮成侍卫摸样,发现身边竟真的没有一点倚仗,性情也不跋扈,开始跟小相爷称兄道弟,说是为了自谦和避人耳目,就署名娘子,恶心人的。”
“竟有这事,那他既然为质,为何发配到巫州?还有,小相爷那位沈莘公主,可还有信件来往?”
旬邑清了清嗓子,想着小相爷的英勇事迹,自然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他不该说的也没说,该说的地方添油加醋地说。自来了别院,他便知道千芮姑娘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别院的防护,小相爷那么谨慎的性子,也没下什么禁口令,这些事,自然说得的吧?
话说,咱小相爷押着北朝的质子回都城之时,一袭白衣御马狂奔,穿过都城的槐花树林。
战马伫立山崖上,凌云洲遥遥望着入都城的必经之路,问道:
“他们到了吗?”
旬邑禀报:
“那个徐家寨的假世子预计今日,便到达都城城郊候命。”
凌云洲扯了扯黑风马的僵绳,黑风低吼着回退了几步。
“旬邑,此次回都城,容不得半点闪失,时刻要谨言慎行。”
旬邑知道自己方才“假世子”之言有失,双手合揖,重重答:
“诺!”
旬邑把黑风牵走,小相爷每次回都城,都要在这座山上看一眼,俯瞰都城风貌。
“云洲兄,别那么严肃嘛,这里又没有外人。”
说话的是北朝世子沈裕,为了保密身份,他扮作侍卫模样,他本来恨不得将凌云洲生吞活剥了,但随他一路入曼国都城,沈裕发现自己虽“贵”为质子,曼国那些个人,从上到下都懒得搭理他,不若在北朝,总有人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他一言一行,竟让他莫名觉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