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
黎伯是老实人,他帮自己忙,却怎么也不收她的好处,黎伯面露难色。
千芮打开袋子,展示给他看,都是一些自己不用的旧物,她把一些金银细软包在旧物里。
“黎伯,你看,都是一些旧物,我用不着了,扔了可惜。”
黎伯这才接过了袋子。
“你们干什么!”
凌云洲凌厉的声音突然传来,黎伯吓得赶紧跪地。
旬邑接过千芮要给马夫的包裹,打开查验,都是一些千芮平日用过的衣物和首饰。
“小、小相爷——”
千芮也不自觉脚发软,跟着黎伯一起跪在地上。
他走过来,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拽着往前走,到了书房,他手一挥,千芮摔到书案边上。
他沉着脸,忍着怒意,问道:
“这么多天,你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的吗?”
好些时日没见到他,这声色俱厉的样子,她太心虚吗?竟然觉得浑身止不住地发颤。
“我、我只不过是看马夫可怜,他帮过我的忙,他家女儿跟我一般年纪,我收拾了一些用不上的旧物,送给马夫而已——”
千芮知道,此时百口莫辩,她选择避重就轻,只说一部分事实。
“你连马夫都收买了,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凌云洲此时的神情,像审讯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陌生得令人害怕。
凌云洲将一副画像和一封信甩到她面前。
千芮拿起信封,她自幼跟父亲学字,父亲的字,她认识,上面写着:平安健康,盼团圆。
她抬眼满脸惊诧地看着凌云洲。
她手颤抖着不听话,怎么也打不开信封,凌云洲把信收走。
“看来,你认得你父亲的字迹。”
千芮打开那幅画像,画像里,父亲表情看似严肃,细看嘴角和眼底却含有笑意,这确实是父亲一贯的神态。
她抚着画像,泪流满面。
“现在,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究竟跟父亲和云玺做了什么交易吗?”
原来小相爷早就已经知道她家人身在何处。
“奴婢曾说过,奴婢在小相爷面前,不设心防,不谋算计。”
“你,真的信我吗?”
她抬头直直看他,他眼神闪烁着躲开。
这一刻,她有种清晰的直觉,她好像,必死无疑了。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便会成立。她早该料到,他是一只危险的刺猬,一旦真正意图拥抱它,稍有不慎,便会被刺得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