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子瑾应了一声。二人在庭院中漫步闲谈。
这日夜里。
锦翎宫内。一直昏迷着的诸相玟醒了。
想着此番所受之苦,恨得咬牙切齿。
晋兴怀听闻消息从床起身,整冠束带,疾步入锦翎宫大殿探望。
一进内殿里,“娘。”
诸相玟见他,愈发觉心酸与苦楚。
“怀儿啊。”
她声音虚弱着,“郦芜这女人,真是忽然硬气起来了。她儿子的事,与我有何干系。至今还记恨我。”
晋兴怀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安抚她不要乱动。
“怀儿啊,你一定要争气啊。太子一个残废,哪里当得住太子。自古还真没听闻过。陛下不顾旧情,不顾父子之情,才让那时还小的太子落下残疾,体寒身弱。郦芜这女人就只为这事记恨我。”
诸相玟始终不忿于心,念叨着。
“你要记得,不要惹陛下生气。”
“我知道,娘。”
殿中烛火燃着几只,光线昏昏晃动。照着诸相玟的脸泛黄而萎靡。
“娘也不要总惦记着这些事,于伤势的恢复不好。皇兄这太子必是做不长久,待我当上太子,就不必再忍今时之气。”
春深时的光阴明媚温暖。
南赵的信耽搁了一月有余才送至东宫。
晋子瑾拿在手中,东福看着一脸忧虑。
“放去妆台里吧。”
晋子瑾将信笺递到东福面前,东福疑惑,“殿下,您不看吗?”
“并非是给我的书信。拆看无礼。”
东福双手接过,目光看到信封上的大字:阿珧亲启未见书信人的落款。他恭敬应下,回身去将信笺放入妆台的抽屉中。思及晋子瑾曾将要送予南赵公主的香脂放在这里,还有在文守买下的女子饰品与胭脂此时也在这儿,再看信封上的亲昵称谓。
这是给南赵公主的信?
如何在殿下这儿,又存放入抽屉?
不再多想,合上抽屉。
他走回晋子瑾身边。晋子瑾吩咐他道:“推我到外头走走。”
“是,殿下。”
走在庭院的微风暖阳下,晋子瑾忽地让东福停了下来。东福应声停住,而后看他撑着扶手欲站起。
“殿下!”他瞠目大惊,伸出手疾步上前。
“别碰我。”晋子瑾止住他要来扶的动作。而后缓缓站起来,比第一次的颤颤巍巍稳当不少。
东福见他真的站起来了,更是瞠目结舌。
晋子瑾一手撑着扶手,勉强支撑着站立,只觉整个人的视野都更开阔明亮了。然不过短短几息,就往后摔去。
东福立刻捞住了他。
“殿下!”
晋子瑾被他捞住,顿时一阵轻快的笑声,出言调侃道:“东福还是不如女子怀里的软玉温香。”
东福听着他这般轻盈的笑,恍惚着都未注意到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