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愣神这片刻,凌星已经找到了他要带走的画。
相召南扫了一眼,发现都是些风景画,美好绚烂。
唯独没有一副关于他的画。
特意让人再度返回来取他遗漏的物品,却独独把为他所画的画作撇下,连那些无关紧要的风景画都要带走,却不要他!
果然,桑也根本不在意他,只把他当作泄欲工具罢了。
他心里深知这一切,但口上还是不死心地发问:
“这些不要么?”
他指着地上摆放的一圈风格独特的人像画。
凌星一眼就看出画上都是相召南,当然是怎么毒怎么回答。
“那些没用。”
“没,用。”相召南猛地攥紧了拳头,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仿佛被触了逆鳞的恶龙要把这两个字嚼烂咬碎。
但很快他释放开差点攥破的拳,向凌星伸手。
“画给我。你没资格带走它们。”
凌星没给。
“耶耶工作要用到,他好不容易重振旗鼓搞事业,你要毁了他吗?”
“我给他送。”
一句“毁了他”彻底让相召南脸色阴沉了下来。
凌星显然不信,但毕竟在相召南家里,相召南脸色又那么臭,真要动起手来他铁定打不过,只能在心里默默给好兄弟说了句对不起,随后就把手上的几幅画往相召南手上一丢,自己则拔腿跑了。
相召南把画放下,锁了画室的门,在房间里坐了两个小时。
他看不懂这些画。
他看不懂为什么桑也明明不爱他却还要画这些让人误会的画。
还是说桑也又一次把他当成了工具,像用他治病一样,用他当绘画素材?
再复杂的商界状况他都能抽丝剥茧地捋得清楚,但现在,他看不明白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他去了趟公司,陈助还在处理工作。
“明天有什么事吗?”
陈助查看了行程表,“上午有一场和企鹅游戏的会议,午后有一位注资公司的经理预约了和您见面,下午要去新开的一家企业剪彩,晚上……”
相召南揉了下眉心,“都推了,给我定最近的机票,去国。”
陈助汇报的动作霎时一顿,“相总,这?”他有些难做,从未见过他这位工作狂魔上司推掉工作,从来都是加班加班,竟然还有这一天?虽然他期待,但要真把这些工作都推了,岂不成了落人口舌的把柄?
“推了,定机票。”
陈助再怎么也只是个打工人,上面的争权夺势都不是他该考虑的,便回答:“好的,我现在就帮您看机票。”
“今天晚上有一趟航班,但是商务舱已经订满了,只剩经济舱,明天上午早上八点有一趟航班,虽然时间晚点,但还有头等舱,考虑到相总您的情况,我帮您定明天早上的航班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