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召南连忙把人抱起。
“怎么了桑也?”
他轻声问。
桑也紧闭着眼,“疼……腿好疼……”
相召南愕然,他想起上楼前桑也便对他说“相召南,我腿疼”,只是后来忙着帮他退烧,忘了这茬。
现在看来,难道是因为发烧浑身疼?
他把人放在床上,单手握住桑也的两只手腕,不让他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另一只手则是落在了桑也的小腿上。
迟迟未动。
“桑也,我帮你按按腿,你别生我气……好吗?”
桑也没有回应。
只是反复说着自己疼。
相召南听他说疼,见他面部扭曲仿佛□□焚身,自己心也揪得疼痛。
也不管桑也没有回答,自顾自上了手。
桑也的小腿肌肉很柔和,不像alpha一样生硬,不用力时软绵绵的像棉花糖。
相召南大掌圈住他的小腿肚,从上至下轻轻揉捏,反复多次又转向正面,骨骼上附着薄薄一层肌肤,让他更加不敢用力。
然而持续了近二十分钟,丝毫不见成效。
桑也依旧喊疼。
相召南用手触碰了下他的眼尾,那里已经洇着濡红,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滚下来一滴眼泪。
相召南说不出心里的感受。
桑也喊疼,他心里也疼得难受。
此前竟不知疼痛还会传染。
相召南顿时一滞,脑中白光一闪。
疼痛会传染,那转移呢?
他依稀记得,三年前他找到为桑也做手术的陆医生,想要知道一些手术的细节,以及被移除的腺体还能不能恢复。
陆医生说要保护病人的隐私,不能透露。
最后因为相召南连着找了他好几天,把陆医生烦得直说:“与其在这里纠结过去,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帮桑先生缓解感知错位和雨期疼痛的后遗症。”
也正是那一句雨期疼痛,让相召南顶着台风来到海风府。
桑也没给他打电话说不来云顶餐厅,但人又没来,是不想来,还是来不了
相召南心中有一杆秤,清晰地看见天秤往某个方向偏移。
可他就是不想承认。
万一就是生病了难受了才没来呢?
于是他冒雨来到海风府。
桑也的确生病了,但也并不能排除不想去的因素。
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当他看见桑也惨白的面庞,摇摇欲坠的身形,他瞬间就后悔了。
想要回到云顶餐厅,抹去自己不合时宜的、自私的期待。
他不要桑也因为生病而毁约。
他要桑也平平安安。
感知错位……
相召南的思绪回笼。
难道其实桑也痛的不是腿,而是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