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怀玉。”鹤慈阮看向我:“不过怎么叫我都无妨,看你习惯哪个名字了。”
“少卿。”我拱手行礼:“还是生分些,日后好下得去手。”
“你觉得我会杀你?”
“不知道。”我自然是觉得他会,但是心里不想说破:“只是在外要警惕些。”
“警惕些,也好。”鹤慈阮不再说话。
“父亲在朝廷,可还说得上话?”
“丞相的位置不会轻易。”
“苏慕白都成苏睿了,世上还有什么是不轻易的?”我打断鹤慈阮:“母亲呢,可有什么回信?”
“没。”鹤慈阮停了停:“你那日的交易,太子允了。”
“哦?”
“若是此行顺利,他保你父母无恙。”
“苏慕白呢?”我不依不饶:“你忘记了?”
“全尸。”
一路再无其他话,快到晌午,我们终于回了住处,泷安堂的弟兄早早在门口守着,多话的几个早在看到我们之后变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还是鹤慈阮看不下去遣散他们的。
“我知道你尽力了,多谢。”我在鹤慈阮说话前打断他:“若你还想继续扮我,琴棋书画至少要通一样,若是哪日齐五哥和你比试,我救不了你。”
“顾敛武功如何?”
“剑花挽得漂亮,但都是花招数,喜用毒,最擅长轻功逃跑。”我故作轻松:“倒是江湖人抬举,都说我文明,不轻易动手,动手也只是浅尝辄止。”
“你不教我用毒吗?”鹤慈阮摸摸鼻子,看起来有点心虚:“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学点什么。”
“学毒先试毒,你猜这几日够我在你身上用几次?”我没了谈话的兴致:“没什么事的话,我回了。”
“顾敛。”鹤慈阮叫住我:“我不想把和你的关系闹得这样僵。”
“我多给少卿几个笑脸,日后等少卿赏我条活路吗?”我讥讽道:“各取所需罢了,少卿别多想。”
鹤慈阮不再说什么,转身上了二楼。
这一路幻想逐层破灭,我的大脑似乎跟着这些事情的轨迹走走停停终于没了方向。
我知道泷千夜走前会安顿好一切,包括防鹤慈阮的伤害,所以我暂时能高枕无忧。
可解药都下去之后呢?
我知道这件事是迫在眉睫的,母亲也许算到现在这一步了。
然后呢?
如何能保证泷安堂还会助我。
继续用毒吗?
我在房间里放血,手腕上是浅浅的刀痕,这种法子伤身子,却是最快取血的。
“喂,这就是你的解药?”泷抚远在窗外不满道:“这让我如何猜?”
“既然来了,不妨进屋聊。”我头也不回道:“我之前也没想过会是人血。”
“你的血与常人有何不同?”
“我少时学毒,难免试毒,试的多了,血有些不一样,很正常。”
“不止吧。”泷抚远凑近我,低头凝视着瓷碗里的血:“寻常毒女的血我见过,你的可不像。”
“也许是大渊王室自带的什么高贵的东西?”我不屑:“对你们倒像是诅咒。”
“姑娘日后有什么打算?”泷抚远看向我:“议和无论成功与否,大渊都不再是姑娘的好去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