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到底在我和苏慕白之间做出了选择,我心里清楚。
那木匣子说是为我昭明一些事,其实只是在提醒我日后行事的后果要自己担着,可能再无人护我了。
都知道上一辈的事无论怎么隐匿,都有东窗事的时候。就如同现在,苏慕白被置于众矢之的一般,只是这次要换成为了。
这次母亲很利落的选择认回苏慕白,应该是她与父亲权衡之后的结果,也许日后某一次被大渊皇帝问罪,母亲就会将我供出去。
而聘书,于母亲而言,也许只是给我的一份补偿。
但她更像在赌另一件事,赌我舍不舍得让顾家上下陪我涉险。
她赌赢了,我想。
当着苏慕白的面撕毁聘书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转身推开苏慕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和。
“真难想到,你居然会是母亲的孩子,你们不像。”我笑了笑道:“不过母亲年轻时也许是你这个样子的。”
“别想下去了。”苏慕白脸上的担心我之前很少见的,他一向习惯把情绪藏起来,现在眼底的担忧却溢于言表:“你先冷静下来。”
“有什么好想的,不过是被通知了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我没有商讨的资格。”我站起身后退一步,努力和苏慕白划清关系。
这些事该结束了,我心里想着,伸手把聘书撕毁,当我把撕成两半的纸举到面前叠起来再撕的时候,苏慕白冲上来搂抱住我,双臂桎梏着我的手臂,胸膛紧贴着我,一个吻措不及防的点在唇上,我挣不开,只好瞪着他。
“做什么?”
“娶你。”
苏慕白像是了疯,一边用劲搂抱一边用嘴撬开我的唇齿,眼神里像是有些怒火在,而后他闭上了眼睛。
我狠咬他,他却不躲,手上用力,竟把我打横抱起来。
之前在山寨上他总爱行的流氓行径,如今也像忘不掉似的,扛着我进了里屋。
“松开!”我怒道:“你疯了?”
“不肯受着你大可以杀了我,我知道你身上有防具。”苏慕白喘着粗气:“放心,我是偷跑出来的,白姒替我在山寨里,好生招待着你的朋友们。”
说话间,我们绕开屏风,苏慕白将我放在榻上,欺身上前,傻子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热烈的气息自颈肩传到脸上,我微微侧过脸去看他,许久不见,好像又瘦了。
“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我闭上眼睛问他:“你知道我不会杀你,就像我母亲知道,我不会害了顾氏一族一样。”
“这不是欺负。”苏慕白喘着粗气,手下的动作却停了,轻轻把我的衣服拢好,侧身环抱着我:“对不起。”
“无事。”我叹气,这些不清不楚的事的确太多了,我甚至生不起厌恶。
“鹤慈阮没见过我,大可以让我留在你身边。”苏慕白轻声道:“你若是不放心,我还可以扮成大武。”
“大武……”我睁开眼,近距离对上苏慕白的眼睛,声音有些哽咽:“你还记得自己做过那些过分事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