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雁来这种星。癖的人大多重。玉,但大概只有他在过苦行僧的日子。照片里的人就站在眼前,咫尺距离,他心火烧得旺,几乎立刻就起了反应。
林小山却摆着一张不冷不淡的脸,虽然有些无措,有些茫然,但不比他难堪。
他明知道林小山喜欢女人,明知道林小山觉得同性恋变态,明知道林小山的一切靠近都只是为了做“朋友”。
只有他居心不良,只有他万般下流。
裴雁来难得这么恼怒。为自己的失控。
他扯下领带又摔上门,看向林小山的那一眼像残酷的捕食者,又深又重。
爱恨交织,欲壑难填。
他真是有病。自找的。
之后的事果然在继续脱轨。
他早知道林小山是个怎么样的人。说好听点儿叫有毅力,说难听点儿就叫异常固执。
平板电脑里放的小提琴曲、花语是个性与创意以示友好表达祝贺的暗红月季、盯梢的视线、跟踪的脚步……甚至是跨年夜醉酒后的那个吻。
他亲了他三次,下面半*着,睁着眼,眼里一片漂亮的水光,赤诚得像专属于谁的小狗。这些,他的一切,催生裴雁来拥有,摧毁,然后吞吃的玉望。
裴雁来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在下坠。
他从不想要不完全属于他的一切,可贴过来的是林小山。
一场火烧起来,他很清醒,清醒到从没这么清晰地感知过愤怒这种情绪。
裴雁来做出回应,尽管姿态凶恶。
他想让林小山记得,不要像许多年前那个醉酒的深夜,这个人扑到自己身上,在自己颈窝嗅着味道拱来拱去,那么坦荡地将腹部紧贴,那么亲密。
然后第二天一早全部忘掉。
只是醉酒失态,面对的不是自己,是别人,是猫猫狗狗,也都一样。
这么多年……不允许他再这样对他。
裴雁来想让他痛。
就算大脑不记得,至少疤痕要记的。
假期后,裴雁来在他桌子上放了瓶漱口水,目的是求证,看看他对那晚发生的事到底有没有印象。
但林小山没给出任何反应。
甚至路过茶水间,裴雁来听到谢弈跟同事打趣,不知道哪位芳心暗许的女同事送林助一份礼。正泡茶的同事八卦地问,那林助打算怎么办啊。
谢弈哈哈笑了两声,答,还能怎么办,又猜不出是谁,先收着呗。
刚巧刘律师经过,误打误撞看到裴雁来靠在墙边一言不发,她没往听墙角那方面想,只担心这位俊美绅士的年轻上司是不是身体不适,但碍于面子没开口。
于是她关切问:“裴律,您没事儿吧?”
裴雁来缓慢抬眼,沉默两秒才温声道:“我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件事儿,觉得有点难办。”
刘律师热心,问:“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
裴雁来眨了下眼,笑起的一瞬,刘律师恍惚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意。
“不麻烦您。”裴雁来颔首,转身:“是一点私事。”
腾源国际找上门,裴雁来并不意外。
裴崇年纪大了,到处撒种,但就算是想私生,也没有第二个儿女。此举有意求和,裴雁来却没有握手言欢的打算。
他心眼儿小,睚眦必报,那一刀见血,很痛,留了疤。他怎么可能让裴崇如愿以偿。
但送上门的肉没有拒之于口的道理。
腾源的人约他见面,先是在富丽堂皇的大酒店,酒饱饭足后有意有所指地要来第二场。
几个男人,喝了点酒,到了晚上顿时真容毕现,嘴脸夸张。
一位高管叼着烟,嘴里喊着裴雁来“大少爷”,一边企图搭着他的肩,谄媚地暗示认识好姑娘。
裴雁来能力过硬又手握资本,教养良好,姿态优雅。他是野心家,在社交场里如鱼得水,享受完美的假面为他带来的一切权和利。这点和裴崇确实像得十成十。
裴雁来五官锋利俊美,但笑起来太漂亮,甚至显得温柔:“我是干这行的,所以提醒一下。漂倡犯法。”
“还有,”
他抬手折了高管的手,重重按上高管嘴里正在燃烧的烟头。
“裴董是不是忘了说,‘大少爷’这个叫法我不喜欢听,换一个,可以么。”
酒桌上听到很多次裴崇的名字,实话说,裴雁来心情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