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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小说>小户娇娃刚过门打一数字 > 6第六章(第1页)

6第六章(第1页)

快到中午,华伯接了甄阿婆跟大郎还有宝瑢先到。

过后二哥也赶回来了,宝瑢几月没见二哥,围着他蹦蹦跳跳,叫他看自己打的耳眼儿,又叫他看脚上的新鞋。宝珠看他人瘦了些,似乎又长高了,照惯例同二哥比了一比个子,打小她个儿就高,年年都比二哥高一截,这两年二哥开始猛长,如今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甄二郎一脸无奈,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

徐氏也拉着他左右端详,又问读书苦不苦累不累。

二郎笑,“哪里苦累,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只是惦记家里呢。”

他原见到家里来信便急着想回去的,只是叫姑父姑母强拉住了,说他回去也无用,没得还更叫人捏住学业把柄,又说家里看到回信人定是要往汴京来,他这才歇了回去的心思,只是这些时日心一直漂浮,只想着家里的事儿,这会子见到爹娘跟宝珠她们,忍不住酸了鼻子。心里也暗暗发誓定要考出一番功名,不叫爹娘姊妹再受那般侮辱。

一家子看够了说够了,宝珠这才注意到一直在边上站着的人。

二哥又一通介绍,“这是恒之表弟,现下我和他在一处读书。”

二郎口中这位表弟比二哥年纪小,比宝珠要大一岁,故而宝珠得喊他表兄才是,二人笑着点头见了礼。

姑父姑母一见甄阿婆便先跪下磕头,姑母哭了一场,她闺中时有兄嫂父母疼爱,不曾受苦,嫁给董姑父以后自己当家,上无公婆,下无侧室通房,也没受甚苦,只这些年没在老娘跟前尽孝,每想起来总要心伤一番。

姑母闺名甄士英,单看名字便晓得祖父祖母对这位唯一的女儿疼爱至极。

汴京不愧是京都,每日鱼鲜瓜果菜蔬都尽有的,只要有钱,即便不是正当季的也能买的着。厨下的婆子擅做羊肉,便支了钱给她叫她去斩十斤现杀的黄羊肉,再去酒楼叫几个菜回来,烧菜的婆子并不会南菜,故而造下的这一桌子都是北菜,甄姑母叫捡她拿手的都烧出来,故而端上桌的菜也没甚章法,什么焖羊肉炙羊腿满满当当堆了一桌。

董甄两家人丁都单薄,没甚亲戚,两家既是姻亲也是至亲,又多年未见,虽分了男女二席,却都在一间屋里吃饭,正好能说说话。

宝珠常听爹娘说起姑母姑父,但这却是她是头回见着,当年姑父与姑母成亲时他已经二十六了,在这年月算是大龄剩男,家中无人,过的也寒酸,只在庙里借一处地儿苦读,姑母较他小八岁,成亲时才十八。

董姑父今年四十有六,年纪比甄父年纪还要大几岁。

许是多年不曾劳作,身上自有些书卷气,看着比甄父还小些,更不像是光禄寺任职的那些肥头大耳的吃官。

甄父常说这位姑父人品端正,现下看来实在不假,未曾因甄家商户便摆出不屑散漫的姿态,对着甄父反而格外敬重。

“我们搬来京里时俭哥儿刚会背诗,俨哥儿才学走步,如今也都成材了。”董姑父给大郎夹菜,大郎起身敬了杯酒。

姑父一家人口也是简单,宝珠一路在家中常听爹娘提起。

姑父姑母只得表姐一个,闺名董沅临,今年二十,同大哥一般年纪,只是要小些月份。

沅娘去年嫁给大理寺宋评事家中长子,论官阶两家也算门当户对,只是宋家手里有些实权,且世代都是汴京人士,家中人多,势力要盘根错节些,比起董家体面不少,二哥能进国子监也是寻了宋家的关系。

董家表兄名唤董恒之,比二哥要小两岁,今年十六,相貌朗朗温文有礼,瞧着比姑父还要正派。

说来这位表兄并非姑母亲生,正是当年那位提携姑父的恩师临终前指的一桩姻缘。表兄生母正是那位恩师女儿,虽是庶出,但那位恩师却十分爱重,怕他走后女儿被人随意指派受苦,又观董姑父人品端正这才央董姑父答应这桩亲事,只当给女儿寻个不受苦的地儿。

因汴京官职是恩师帮着补的,因此这桩婚事便推拒不得,

姑母开始心里极不舒服,只是那位娘子是个极体面又和善的人,姑母才来汴京,又是小户出生,人情来往许多都仰仗那位娘子提点,虽这位娘子待谁都淡淡的,但长久下来姑母已当她是亲人无二。

只是可惜她生下表兄不久便郁郁成疾,后又患了痨病过世。

故而这位表兄便养在姑母下面,这位表兄读书也是争气,去年过了院试,如今同二哥一样都是生员,明年秋闱正要下场呢。

甄姑母生沅临表姐时亏了身子,那位娘子也是生下恒之表兄后过世,姑父便觉得此生亲缘浅薄,倒未曾再求子女。

席间问及孙家一事,董姑父话语叫一家子都松了口气,

“那孙家从前是有些本事,可正是居功自大,得罪太宗这才迁去姑苏,如今虽还称得上伯府,可到这一辈已不袭爵了,官家继位以后不计前嫌,孙家大老爷这才坐上那两浙转运副使的位置,这些年过去,在京里只怕早没什么关系了,也不必怕他们来报复什么,如今孙家大老爷正想安稳做官,暂且不敢生出事端来。”

甄父却有些怕,“此番作弄了孙家一通,也不知那姑苏城里头会生出什么事端,不如我们一家子换了户籍文书,改个名姓也好放心些。”

提及户籍一事,屋里静了静,董姑父叹了口气,“如今官府管的严苛,上月有几十位学子冒贯应试案发,牵连甚广,户部侍郎险些革了职,现下户部风声鹤唳,籍贯一事再多银钱他们也不敢沾惹这等麻烦。”

这冒贯便是说假冒籍贯,本朝各州府军监录举人人数不一,便有人假冒籍贯去参加科举,甄家也大抵猜到这事儿不好办,董姑父又说道,“如今你们到了汴京,那孙家便没什么好怕的,我虽只是微末小官,但他若真敢强闹出事来,也是断不能够的,我同几位言官也说的上话,真闹将起来,孙家才要吃亏。”

甄父勉强放下心来,“只是二郎却不能回乡考试了,此番叫孙家丢了大丑,如今在汴京山高水远他暂且奈何不得,可甄家户籍仍在姑苏,二郎若要下场考试,却是得回乡,那孙家势大,任在哪道关节卡一下,二郎这些年苦读怕也是枉费了——”

董姑父立即补道,“这正是我要同你说的,若在汴京买房置地便能将户籍转至汴京,届时便能直接叫二郎留在汴京考试。”

二郎虽托了关系在国子监太学读书,但户籍还是在苏州,原先是想着等考试之时还是得回去。

“若是能将户籍转至汴京,便能直接等国子监解试了。”董姑父给众人解释了一遍其中关窍,如今秋闱大体分几种,第一种便是各路州府军监解试,凡取生员资格都能在本籍参考。第二种便是国子监解试,监内学生经举荐后考试。自然还有转运司解试、开封府解试,这些也比普通解试容易些。各路州府军监解试参考生员能中举者万中选一,但其余解试便要简单许多。

董姑父正是叫一家子将籍贯转至汴京,到时二郎考试便要轻松许多。

宝珠听着大体就是先前算是借读,到考试时再回苏州,若是在汴京买房置业,加之姑父又是京官,便能直接留在国子监跟那些监生是一样的身份了。

思绪飘远,果然是不论哪个年代,为了孩子读书都得买学区房。

甄父一听也明白了,这会子听能留在汴京考试便放下心来,原先是想办个假户籍在汴京先躲二年,没成想这一趟竟直接就安家落户了,只是这汴京城开销实在是大,才来两日已耗费许多银钱,若要买房置地恐怕身上银钱更是所剩无几,他还没想好往后该做什么营生。

听得二郎能考试,一家子具都放下心来,又叉开了话头去说别的。

宝珠这边一席谈的热闹,甄家阿婆她老人家是最看的开的,打姑苏乘船这一路吃的嘴都没歇过,到一处趁着靠岸的功夫都要尝尝人家当地的吃食,来前她老人家念叨姑母多年不曾回来,特地去买了城里老点心铺子的糕,昨儿一瞧也叫她老人家吃的差不多了。

“汴京城里热闹的地方可多了去,勾栏瓦子极多,唱戏唱曲各种作场,还有从大内出来的老乐师,里头的热闹从早上进去逛到黄昏都看不完。再有吃就去州桥夜市,连夜里都人挨着人,州桥往南到朱雀门,那一路都是卖吃食的,果干肉脯煎炸炖煮冰雪饮子应有尽有,有家卤下水做的滋味儿极好,回头斩些回来叫你们尝尝。”

“若要出门钱袋更得收好,不然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叫人摸了去,如今还不到节下,逢节里更是热闹,大户人家常有放焰火的,下回逢节我带你们去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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