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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树阳愣了一下,再回头看程嘉音,却见她眼神闪躲。
我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将程嘉音自导自演,将水泼在自己身上后出门污蔑我的视频点开,公布在所有人面前。
程嘉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却又被许翊扶了一把,逼着她原地站好。
“道歉。”我冷眼看她:
“当着所有人的面,和我道歉,和那个患者道歉。”
“我看得懂手语,别想糊弄我。”
程树阳的脸色低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从未想过,他记忆里那个总是低眉顺目的小女孩,会变得这样果决锐利。
而程嘉音在所有人面前出了丑,变得愈发暴躁古怪,也与他心中那个温柔善良的妹妹渐行渐远。
他在两世的记忆中挣扎,直到那一日,程嘉音衣衫不整地从许翊办公室跑了出来,哭着说她遭遇了猥亵。
而且,是同在诊室的我挑拨的。
走廊里很快聚满了人。程树阳愤怒地要冲进诊室质问我,我却和许翊面容平静地走了出来。
宋怀璟方才电话里的消息还在我脑中萦绕,我的手机一响,一份体检报告也恰好发了过来。
“程嘉音,这次你是不是以为,心理咨询室,总不会有监控了吧?”
“不好意思,从知道许翊的病人是你的那一天,我就让他在每次诊治中,都要随身携带一枚微型摄像头。”
程嘉音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我,眼中晦暗不明。
而我看着手中的体检报告,冷笑一声,说:
“可是程小姐,哪怕真的没有监控,这世界上也绝对没有无迹可寻的事情。”
“你以为指派一个精神病人去杀害你的养父母,就叫天衣无缝了吗?”
空气瞬间凝滞下来。
一桩隐秘的旧事终于浮出水面,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宋家的人在那个疯子进入疗养院,企图二次杀害程父程母时及时制止了他,阻止了又一桩惨剧的发生。
而幕后的人也很快被他供了出来,正是程家捧在手心十几年的“亲”女儿,程嘉音。
“为什么,为什么?”程树阳崩溃地看着甩在他脚边的证据,目眦欲裂地质问程嘉音。
而哑了十几年的程嘉音看着铐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铐,扯开嘴角一笑,发出了一阵低哑的声音:
“因为我恨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