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晕眩,眼前的世界扭曲成一团水彩,斑斓的色彩在视线中模糊晃动,耳边仿佛有嗡嗡的耳鸣声,触觉上只觉身体绵软无力,随后彻底陷入黑暗。
真晕?
假晕?
呵,自然是装的。
这可是我精心策划的“大戏”的开场!
还好我有“时空回溯”这个金手指,不然还真不敢这么玩。
第一次试探性晕倒,时机不对,众人只当我是寻常病弱。
此时诗会现场布置得古雅精致,烛火摇曳,众人围坐在四周,除了宝玉略显慌乱,脚步急促地向前迈了两步,脸上满是担忧,其他人并没多大反应。
不行,这效果太拉了,得加点猛料!
回溯!
第二次,我选择在吟诗作对正酣时,假装灵感迸,挥毫泼墨,写到一半,“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其实是用红纸包着的山楂糕啦!
周围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一阵小小的骚动,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声音在安静的诗会现场格外清晰。
这下,众人总算被我吓到了。
可还不够,我要的效果是,让他们心疼我,怜惜我,最好是把之前对我诗作的质疑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去!
第三次,完美!
我强撑着病体,颤抖着写完最后一句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众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
然后“恰到好处”地晕倒在诗笺上,那殷红的山楂糕汁,完美地晕染开来,像极了血迹……鼻尖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山楂甜香。
再次醒来,我“虚弱”地睁开眼,就看到宝玉那张写满担忧的俊脸。
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眉头紧紧皱着,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计划通!
“颦儿!你终于醒了!”他一把握住我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却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眼眶红红的,语气里满是自责,“都怪我不好,不该拉着你作诗……”
我“虚弱”地笑了笑:“宝玉,我没事……”
这时,贾母颤巍巍地走到我床边,拿起那张被“血”染红的诗笺,老泪纵横:“这孩子……作诗作到吐血,可见是用情至深啊……”
我偷偷瞄了一眼诗笺上的内容——“病中吟”,是我精心设计好的,既要体现我的才情,又要营造一种我为诗痴狂、以命相搏的悲壮感。
什么“泪染诗笺血未干”,什么“西风卷帘夜漫漫”,全是套路!
果然,贾母念完诗,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念叨:“这孩子…心思如此敏感,我…我真是愧对她啊……”
宝玉更是夸张,直接捧着诗笺跪在贾母榻前:“若是颦儿有个闪失,儿臣……”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堵了回去。
他此时内心应该充满了对我的爱怜和愧疚吧,嘿嘿,计划通!
正当我享受着胜利的果实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声音嘈杂而混乱,像是有人在争吵推搡。
赵姨娘带着几个婆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林姑娘好大的排场!装病骗人,把老太太都给骗了!”赵姨娘尖酸刻薄的声音,像指甲划过玻璃一样刺耳,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刺。
我“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故作惊讶:“赵姨娘,您这是……”
“别装了!”赵姨娘指着那张诗笺,冷笑道,“这分明就是你故意弄出来的!你就是想博取老太太的同情,好让宝玉更喜欢你!”
我“无力”地笑了笑,语气却带着一丝嘲讽:“姐姐可知这诗暗藏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