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我拉着她的手往内室走,经过炭盆时,她的指尖微微颤,"别怕,只是试试那个我跟你提过的梦。"
内室的帷幔放下,烛火调得极暗。
我闭眼前最后看见的,是晴雪攥着裙角的手,指节泛白。
再睁眼时,我们站在一片泥水里。
头顶是铅灰色的天,远处传来婴儿的哭声。
这是我回溯过的百年前的甘肃赈灾,我曾在这里看过老布政使如何用医馆作粮栈,用盐商换军粮。
"看左边。"我推了推晴雪的肩,"那个穿青布衫的老妇人,她怀里的药囊里装着盐票——盐商拿盐票换粮食,粮栈的米就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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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拂在我耳后:"右边那个小丫头她在记车辙印?"
"对。"我指着远处的官道,"车辙深的是粮车,浅的是空车。
暗桩就靠这个判断粮道虚实。"
雨丝落下来,打湿了晴雪的睫毛。
她忽然转身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我见过这个场景!
阿娘临死前说,她小时候跟着外公在凉州,也遇过这样的雨——"
"叮"的一声,像玉簪坠地。
我猛地睁开眼,额角沁着细汗。
晴雪正趴在我膝头,辫散了一半,眼睛亮得惊人:"姑娘!
我知道了!
居延泽的暗桩要记车辙,玉门关的粮栈要用盐票换粮,敦煌的医馆医馆能收流民当耳目!"
我摸着她汗湿的后颈,喉咙紧。
时空回溯的能力,竟真的能通过梦境传给她。
这意味着,就算我在北疆出了事,书院也能继续走下去。
黄昏的风卷着槐花香扑进院子时,我已换了窄袖骑装。
北静王派来的护卫在门外候着,领头的张千总拍着腰间的雁翎刀:"林姑娘放心,末将带了三十个好手,定保您周全。"
探春攥着我给的玉佩,那是林家祖传的双鱼佩,刻着"清辉"二字。
她的指甲在玉佩上掐出浅痕:"七日后若是没消息"
"不会没消息的。"我翻身上马,马蹄踏碎满地槐花瓣,"你且看,女子办的事,比须眉差在哪儿。"
路过王熙凤院门口时,窗纸上映着个窈窕身影。
她的剪影在烛火里晃了晃,像是要掀帘出来,又顿住了。
我勒住马,刚要开口,忽有火星子从窗缝里飘出来——是张纸条烧着了,灰烬打着旋儿升上夜空,像几只黑蝴蝶。
夜色渐沉时,我们出了彰义门。
马队的铜铃在风里响成一片,我摸了摸怀里的策论卷子,又摸了摸袖中晴雪塞给我的平安符。
前方的路还长,但至少此刻,我听见了命运转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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