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归怨,董只只这几天,天天掰手指头数日子,盼两个弟弟回家,花三天功夫,把里里外外弄得干净,还特意找老王,阳台窗户上了机油,现在已经可以关得严丝合缝,也没“嘎吱嘎吱”声。
可是窗户修好,玻璃却没了。
昨晚睡觉,她感到阵阵凉意,风呼呼往里吹,尤其是后半夜。
奇怪的是,一点也不觉得冷,心里还暖暖的,有种安神舒心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她在*任何一个男人,包括莫少楷身上,不曾感受到的。
董只只无法形容,隐隐想到“安全感”这个词。
她之所以只打泡,不交男朋友,主要还是缺乏安全感。
一个强势的女人,需要一个更为强势的男人,压她一头,让她彻底折服,甘愿低下倔强的脑袋,卸去一身为生活所累,不得不穿戴的盔甲,舒舒服服,自自在在做回女人该有的样子。
莫少楷在运动方面,有天赋,够野。在日常相处过程中,会是董只只心底期望的那个人吗?
她不清楚,或许时间可以证明。
但绝不能是陈嘉弼,他是弟弟呀!
陈鼎之不愧是贴身暖宝宝,从小给姐姐按摩,手法一如既往地好,在她额边捏捏按按,董只只坠入云雾间,思绪横生枝节,杂乱无章,不禁对和陈嘉弼这段姐弟关系,有所动摇。
陈嘉弼在卫生间自我检查一番,发现还好,没弄坏,用手掌丈量一下,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确实长了个头,比以往在学校寝室被窝里观测,要长一些。
可能受到莫少楷刺激,被激怒,涨红了脖子,青筋爆裂。
这会儿瞧着,赶上白皮佬标准。
坚持每日健身,陈嘉弼对自己身材很有自信,心爱之物养护得当,每周规定好次数,较为克制。
他要蓄势待发,时刻准备,指不定哪天意外的幸福,便会降临。
必须在姐姐面前,好好展示自己的独到之处。
爱打泡的女人,从来不会拒绝强有力的征服者,恰好陈嘉弼具备这样的身体素质,。
他有引以为傲的秘密武器。
陈嘉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专门在网上掏的小梳子,把毛捋顺,他要以最佳形象,出现在姐姐面前,为此做好十足的准备。
锁摊老王如约来按玻璃窗,中午多喝了几杯,借厕所上。
董只只拍了拍卫生间的门:“嘉弼,好了没?王师傅要借厕所上。”
卫生间门打开,董只只下意识低头往他□□里瞅,有外人在,得注意形象。
匆匆一眼,没瞧出异样,董只只别过脸,去厨房捣鼓,冰箱里有两只青蟹,还有象拔蚌,前天特地去码头现买的,新鲜得很,嘉弼最爱喝海鲜粥。
还有几条鲅鱼,一会剁成肉泥,给鼎之包饺子。
玻璃窗按好,董只只仔细检查,很满意。
今晚陈嘉弼睡觉保准不会着凉。
毫无疑问,阳台是陈嘉弼的归宿。
移门上的窗帘,董只只睡前没拉,她喜欢一觉醒来,温暖的阳光,懒洋洋洒在身上。青岛空气好,夜里星星明亮,中山路附近没高楼遮挡,视野开阔。
每当董只只心情欠佳,她会尝试欣赏美好事物,纾解心中烦闷。
陈鼎之在韩国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十点不到,已然发出清匀的呼吸声。
原本平躺,父亲忌日即将到来,董只只瞄到今夜月亮格外地圆,快到十五了。
她侧身双手枕着头,仰望星空。
听鼎之说,还有两年,有机会出道,就算不成功,多一层渡洋经历,找家培训机构,做一名舞蹈老师,也还不错。
嘉弼再过两年,也该毕业,今后随他去,等有工作,能养活自己,她这个做姐姐的,不用整天瞎操心。
更何况她还买了新房子,交了新男友。
从恒裕地产搞点单子,全嘉的业绩,想来也差不到哪去。
她没有辜负母亲,考上大学,还培养出一个北大的弟弟。
也没有辜负父亲,把鼎之一手拉扯大。
想到这里,董只只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夜里安静,窗外飘着雨,董只只隐隐听到有窸窣声。
挂着笑意的眸子,往下沉了沉,瞳孔骤然放大,半张着嘴,洁白如玉的面颊转眼泛起红潮。
陈嘉弼这个畜生!
居然正对着她,用那只裹着厚纱布的手把玩。
“操!”董只只嘴里恶狠狠吐出一个字,起身赤脚走过去,拉移门上的窗帘。
正当她扬起脖子,拉窗帘的当口,前几天刚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被雨水冲刷。
“滋啦”一声,董只只把破坏她劳动成果的污渍和罪魁祸首,一并阻隔在视线之外。
声音响,幅度大,把身边的陈鼎之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