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惺忪的眼:“姐,怎么啦?”
“没事,外头下雨,飞进来只苍蝇。”董只只没好气地说。
隔着厚实地窗帘,陈鼎之不忘交代哥哥:“哥,记得把窗关牢,保重身体,不行就在房间打地铺。”
说完他又倒头睡过去,迷糊间,记得陈嘉弼前不久刚得过肺炎。
可董只只睡不着,满脑子是陈嘉弼给她注入的迷魂汤。
惊人的爆发力,印象深刻,充斥在脑海里,将其填满,在体内四处流蹿,全身烫呼呼。
第54章“爸,这里!”
这是场意外,陈嘉弼以雨声为掩护、黑夜为屏障,纾解心中焦虑。
深爱之人,近在眼前,却爱不得、碰不得,苦闷忧愁占据他的心灵。
手上纱布层层叠叠,握起来很有层次感,他侧卧闭眼,享受刺激带来的心悸。
董只只睡相不好,睡眠质量很高,躺下就睡,一觉到天明。
然而他忽略一个重要时间节点,后天是陈青河忌日。
伴随忌日临近,董只只思绪万千,夜不能寐。
工作稳定,收入尚可,两个弟弟没灾没病,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觉得对得起陈青河,在心里自我总结,感叹这些年风风雨雨,不好不坏挺过来。
缅怀父亲的思路被打断,董只只又羞又恼,难得做了个梦。
她梦见陈嘉弼抵在家门口,门缝狭小,董只只用力抵挡,力气不及他,直冲进来,撞得她脑门一阵痛楚麻木,被按在沙发上,头枕扶手,一条腿挂在靠背,还有一条被膝盖顶开,脚尖点地,将触不触,感觉整个人从中间撕裂成两半。
陈嘉弼身体锻炼卓有成效,董只只挣扎不开,被一只大掌捏住下巴,脑袋无法动弹,她的视线被固定在男人腰腹,后颈在扶手上震荡,目光却移不开,这让她倍感羞耻。
嘉弼是她一手养大的,不管是否有血缘关系,在董只只心里,他就是弟弟,和鼎之一样。
可当他往后撤,挥抹额间汗水的停顿间隙,董只只的心仿佛被掏空,内心的充盈怅然流逝,急切盼望,能再次填补心中缺口,注入满满爱意,抚慰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等得心焦,却迟迟没有等来,感到空洞,煎熬难抑,指尖在薄毯下扣扣索索。
董只只身边不缺男人,要寻求慰藉,无需自己动手。
况且最近她与莫少楷相恋,在两个弟弟回家的前一天,就在这张床上,尽情挥洒汗水。
她寂寞吗?
不!
她空虚吗?
不!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董只只把自己问醒了。
开始她以为是梦,毕竟鼎之就在身边,陈嘉弼不会肆无忌惮,但董只只宁愿沉陷在虚妄里,不愿醒来。
至于为什么,她说不清楚,可能被刚才他惊人的爆发力震撼到,由此生出遐想。
可是她的手,实实在在放在睡裤里,董只只无法否认这一事实。
她把手拿出来,斜眼瞥向被窗帘挡住的阳台,又转头看向睡姿安宁的鼎之,最后拉起毯子,把头埋进去,竭力摆脱胡思乱想,强迫自己快点睡觉。
三人提大包小包去机场。
以往去外地,董只只总会拿个小账本,顺路代购,今天见她两手空空,行李箱都由两个弟弟拖,陈鼎之好奇问:“这次去深圳,不带点货回来卖?”
董只只瞪弟弟一眼,没理他。
祭拜顺道赚外快,没诚意。
在大屏幕前查询航班,身后有人喊了声:“只只,这么巧?”
她回身看,是莫少楷,一身西服笔挺,拖个黑色行李箱:“你出差?”
莫少楷含笑点头:“嗯,去深圳,你们去旅游?”
“你怎么老阴魂不散?是不是偷偷跟踪我们?”陈鼎之觉得奇怪,他明明听到姐姐和莫少楷通话,没告诉对方行程,只说出去玩几天。
董只只踩他脚,把弟弟拉开,笑盈盈道:“嗯,旅游,也去深圳。”
“这次可不能报公账。”莫少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往登机口走去。
董只只假公济私,莫少楷作为老板,不可能没有察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层情侣关系。
两人相视而笑,打马虎眼,
索性他们坐的不是同一架航班,否则免不了要在飞机上掐架。
途径老家别墅,废弃多年,铁艺门后的草,已蹿到两层高,董只只唏嘘不已,这个家曾带给她温暖,而今荒芜得不成样子。
陈鼎之触景生情,眼眶红润,瘪嘴闷闷的。
陈嘉弼陡然问道:“姐,这些年,你就没有想过,把失去的拿回来?”
被哥哥一番话触动,陈鼎之不敢言语,把气撒在铁艺门上,满手铁锈,使劲摇晃,还用力蹬踩几下。